兰芙蕖微惊,道:“这是你是母亲的遗物……”
“这是母亲的初心,”沈蹊轻轻按住她的手,望入她那一双乌眸,“也是我的初心。”
如今他将这份初心,牢牢交给她。
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窗牖上轻纱明亮,被风吹得轻轻荡漾进来。莹白的月光如水绸一般漫进来,映照在少女脸颊上,映入她那一双柔软的瞳眸中。
他说,初心。
从小到大。
从青衣巷,到北疆,再到现在的京城。
她一直都是他的初心。
兰芙蕖低估了他对自己的爱,更不知晓,在那些无人问津的岁月里,沈蹊一个人是如何硬生生挺过来的。再相见时他已位极人臣,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从容不迫、风光无限的,好似永远都没有狼狈、落魄的时候。
沈惊游也没有同她讲,这四年自己在北疆的遭遇。
如何怀着一腔决绝,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
他想,他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讲给她听。
手腕上挂着翡翠玉镯,分量愈发沉重。
窗外似有风声,却如同柔柔的抚慰,兰芙蕖侧躺着,将另一只手垫在脸颊下。
沈蹊将那只镯子戴得很小心。
不等兰芙蕖开口,他率先道:“将才家宴上的那些话,以后你不会听到了。”
沈老夫人的话,萧金桃的话,还有闻家千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