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温柔地扯开了个口子, 鲜血淋漓而下, 他不感到疼,只觉得伤心。
他不知自己在为何人伤心。
见到郡主落泪, 他也难过。
应槐两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僵硬地杵在原地。
他的手指更是动都不敢动, 好似每挪动一分, 都是不敬。
兰芙蕖和沈蹊找到他们时,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番光景。
他们搂抱在一起, 月色下,身影纠缠。见状, 兰芙蕖震愕地瞪大了眼睛。
应槐也看见了来者。
八尺高的男儿, 脸登即涨成了个红薯。他慌张想要向主子和兰姑娘解释, 却见沈惊游仅是摆了摆手。
小芙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沈蹊拽走了。
“哎,他、他们……唔……”
月色温柔。
应槐叹了口气,抱稳了身前迷糊不清的少女。
“郡主,属下有罪。但您莫乱动,夜间风大,属下带您回帐。”
见她并未应声,也未拒绝。
应槐俯首,低声道:“属下……冒犯了。”
掀开她的帐子时,应槐的手是颤抖着的。
他将安翎平放在床榻上,又转身,去给她打水。
端着水盆走进来,忽然听见她从嗓子里挤出低低一声:
“我也好想看烟花啊……”
应槐眸光微顿。
主子为兰姑娘放过两次烟花。
第一次是在北疆的小年夜,主子以梅花为烟花,于月下舞剑。
第二次,是在清风城。
应槐还记得那天,主子抱着兰姑娘坐到房顶上。晚风猎猎,吹鼓二人衣袂,他们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烟花中动情地接吻。
烟花很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