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哪个吴三?”他何曾说过这话?
男人下意识望向身侧的少女。
只见她薄唇微抿着,眼睫低垂,沈蹊知道,她是不开心了。
这一回,他声音微冷,寒意亦是漫及眉梢。
“胡言乱语!本将不可能——”
忽然,脑海中涌上些片段。
受刑,醉酒,大营。
沈蹊后半句话猛地顿住。
他好像……还真让人往他帐子里送女人……
可当初他完全是酒醉之后的气话,转眼间就将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却不曾想这样一句话能被属下记得牢牢的。
沈蹊:……
他忽然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都先出去。”
军妓们你瞅瞅,我望望,一脸迷茫地退下了。
偌大的帐子里,独留下兰芙蕖与眼前的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
见沈蹊此番情态,她愈发笃定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甘,小心问道:“真是你叫她们来的吗?”
沈惊游顿了顿,“是。”
竟是如此。
她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失落道:“噢。”
她像一朵被雨水打得蔫巴的芙蕖花。
小心翼翼,可怜兮兮。
却又什么都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
兰芙蕖拢了拢衣裳,声音很轻:“沈蹊,我不饿了,我想回我自己的帐子里去了。”
他一阵心疼。
一下将小姑娘的手臂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