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戴着的步摇一阵晃荡。
“三妹,你可有听说,今早还未入卯时,不知从哪儿突然来了一大堆人、闯入了兄长的帐子。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寻了个什么由头,竟将兄长给抓走了。”
“将兄长带走了?”
“是啊,我也是今早醒来才听到,那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将兄长抓了,也不知捉到哪儿去。兄长那般文弱的一个人,会不会受他们的欺负啊,他身上的伤还未好……”
二姐道,声音里满是惊慌:
“那些人穿着银盔,定是沈惊游的人。”
在北疆,未得沈惊游授意,旁人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抓人。
“沈蹊?”
兰芙蕖微微蹙眉,“沈蹊他为何要抓兄长?”
“我也不清楚。”
二姐扶着她从床上起来,手脚发抖,吓得快要哭了,“听闻他们还是昭刑间的人,兄长那样的人,想必是不会犯出什么错事的,定是其中有误会、让沈蹊冤枉了他。可是昭刑间……北疆那所跟地狱一般审讯犯人的地方,三妹,他们会不会对兄长动刑啊……”
兰芙蕖闻言,匆匆洗漱一番,一边披着氅衣、一边安慰姐姐。
“二姐,你先莫着急,我去找一趟沈蹊。你现在帐子里面等我,外面雪下大了,你莫要着了凉。”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顺手将氅衣领带打了个蝴蝶结。
换好鞋子、撑着伞,走入这一袭风雪中。
北疆的雪通常都下得很大、很急。只是昨天这一夜,地上已积了厚实的一层雪。狂风呼啸,兰芙蕖眯着眼睛、艰难地撑着伞。
每走一步,脚便深深地陷入雪里。
来到沈蹊军帐前。
帐内无人,不知他是不是在昭刑间。
兰芙蕖也听过昭刑间的传闻。
这是北疆最大的牢狱,狱中刑罚残暴不仁,其手段之残酷,甚至可以令大理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