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媚是心思活络之人,先前便听闻沈蹊去了驻谷关查军饷。她深知,军饷案这一趟浑水有多深,他正在查案,突然被调回京城,定是京中出了异动。
查到了些,不该查的人。
周遭一阵静谧,叶朝媚打量着身前男人的面色。
“是圣上急召将军回京么?”
大堂之内,灯火明白如昼,沈蹊心中亦明澄如镜。此番查军饷,他一路顺藤摸瓜追到了户部,户部身后的那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叔父——郢王殿下。
定是郢王在幼帝身边吹了耳旁风。
他此番回京,实属无奈。
可君命难违,又不得不回。
“沈将军,恕安翎多言,军饷一案,牵扯之人众多,水至清则无鱼,将军查得太干净,反而会引火上身。”
沈蹊捏着茶杯,轻轻“嗯”了一声。
也不知,他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安翎本不想管他的闲事,奈何父亲一直将自己往沈蹊身上推,她便试着去点点面前之人。可话刚一落,她又骤然明白过来——这么通俗浅显的道理,自己一介女流都懂,沈蹊又何尝不明白?
月色穿堂,落在男子莹白的耳环之上,折射出点点碎光。
安翎郡主见了,便道:“将军这对耳环,倒是别致。安翎从未见过习武之人,也有这般七窍玲珑之心。”
忽然,院内传来异响。
沈蹊握着杯盏的手一顿,低低一声:“进。”
立马有暗卫破门而入。
叶朝媚惊愕地看着,那名黑衣之人闯入迎客堂,对方眼里似乎没有她这个郡主,只朝沈蹊匆匆一拜。
“大人,驻谷关出事了。”
沈蹊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