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萧复听见就大步走了过去,他坐下来:“我在。”
萧复用被褥遮住林子葵的全身,两手化开一大块玉容膏,变成了油一般的质地。
林子葵就被他弄得打哆嗦。萧复问:“冷不冷?是我弄重了?那我轻些。”
林子葵不吭声了,像是难受,紧抿着干燥却殷红的嘴唇,眼睛却湿透了蒙着眼的白布。
萧复见状揪心得要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五指,亲密无间地十指紧扣着,林子葵也忍不住地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萧复道:“……我知你不愿,醒了便忘了这件事吧,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看见,没人会知道。”
没多久,林子葵就蜷着完全不作声了,扣住萧复手掌的五指,也缓缓松开。
萧复掖了下被角,将他冻得蜷缩的脚趾掖了进去,旋即找了张汗巾来擦手。
林子葵手心出了很多汗,都流到他手里了。
萧复问他:“现在好了么?”
林子葵别开脸,把脸藏进萧复毛茸茸的黑色大氅里了,不知道是因为不堪还是羞赧的,兴许不堪要更多一些。
萧复沉默地拨开他额头有些汗湿的额发,他埋着头,但也不闪躲。
萧复温和地将手指停靠在他的发丝上,问他:“林郎,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他还是没吭声,萧复只好叹道:“那我便按照医嘱来了。”
可林子葵什么也没有吃,因为蒙着眼,也不动弹,根本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但萧复能听出他的鼻息,一会儿很重,是醒着,一会儿轻了,均匀了,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