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能清晰地看见公寓里散发的血红色的怨气,如同树的根结脉络,虬结难解,无限地往下增长,又再次延伸分支,直到整个地表都被下渗彻底。不是战斗型的咒灵,而是在五条家古籍中出现的“人魔”,如同一种疾病,如果强行祓除,那么整个东京都会陷落。
而就在刚才,眨眼之间,几乎要触动高专警报的怨气忽然消散了。
手机嗡嗡震动,白发男人挑了挑眉,是那位胆子超大敢以身饲魔的萩原警官发来的私信。
【是诅咒也没关系,我们可是纯爱啊。】
五条:“……”
这世界上的纯爱党怎么这么多啊,他要闹了!
他生气了:“……我也要休假!什么事都要扔给我,我也会罢工的,让那群老橘子自己上吧!”
“真是辛苦了呢,五条先生。”伊地知发自真心地说。
快上车时,白发男人忽然感慨,“伊地知,你说,有人性的魔物和没人性的老橘子,到底哪个才是魔呢?”
“我不知道,”伊地知轻声说,“比起人魔,也许心魔更可怕吧。”
第六夜
反正别人看不见,小鸟也没有实体,萩原研二干脆公然携带家属上班,时时刻刻贴身监管,也算是另一种维护社会和平的做法。
谁说只有站在光里的才算是英雄?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牺牲。
她总是坐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嫁衣裙摆随风飘起;要么飘到他的头顶,像霍格沃兹的猫头鹰,也有点像游戏的角色设定;或是藤蔓一样缠住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演午夜凶铃。
一开始萩原研二还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有点不自在,没多久就变成遗憾——为什么除了自己其他人看不到这么火辣酷毙的场面?!
除此之外,尽职的警官先生很快又发现了老婆一个好用的地方。
她总盼着他死——虽然听着有点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对于他陷入危机的时候,不仅不担心,还格外兴奋,而且由于非人的原因,她对死亡的感知格外灵敏,能提前很久感知到,又因为本身太过单纯,完全不知道要遮掩喜怒哀乐,总会情不自禁流露出期待的眼神——期待他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