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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陈皮脑海中回荡着方才的壁画,身后起了一片湿滑潮腻的冷汗,头顶凉气森森,他下意识的向上看去,一片黑暗席卷而来,香气四溢间,七窍缝隙已经被异物填满,更有东西将他整个脖颈缠绕殆尽,身体忽然失重,整个人被拉将起来,且脱且拽,动弹不得。

意识渐渐模糊,脑海中浮现出曾经老家的矮屋,他从母亲手中接过最后一枚铜钱,然后就再也没见过母亲。

那年乡中闹饥荒,遍地的饿死鬼,母亲的走换来了二两细米,深更半夜时,米香从家中传出去,招来了几个村中恶霸,他揣着剩余的米,带着弟弟藏在暗道,眼见着父亲被活活打死,也没有喝到一口米汤。

怀中弟弟要哭将起来,他伸手紧紧捂住,大锅再次热起,又肉香溢出来,他悄悄看去,只见血淋淋的案板上,父亲的半颗头颅,没了下颚。

酒足饭饱,那几人散尽,他爬出暗道,弟弟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去,早就没了声息。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铜铃声,致使大梦初醒,下坠感传来,他重重摔在地上,惊起大片尘土,目光流转间这才看清,缠住自己的是一些湿滑的长发。

有关切的呼喊声传来,何三叔疾步跑到他身边,“少主,您没事吧?”

陈皮摇摇头,咳嗽着将口中的长发吐出来,又干呕了一阵才问道:“方才是什么东西?”

何三叔摇摇头,指了指上头,“方才少主忽然被一团头发缠住,我急着解救,那东西又逃得极快,所以没有看清。”

陈皮垂下眼睛,掩住一点哀伤的光芒,再抬起头时目光已是冷漠而坚定,“搜棺,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右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