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这样称得上瞩目的成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他一介庶民,自然是比不上的。
比不上,是正常的。
月岛时常这么对自己说。
一面讨厌且鄙夷着,一面却又忌惮且自卑着。
月岛感觉自己简直就像只见不得光的鼹鼠,收束着四肢,畏缩地藏在土里,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触任何与“可能会失败”一切有关的行为。
但是不行动即会被抛下。他不是瞎子。在没有行动的情况下,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越飞越高,自己却依然只能深陷泥土中,无法挣脱。
是啊,会失败的。
不管多么努力,都可能会是失败的结果;不管下了多少功夫,最后得到的的也只有简历上短短的一句不重要的总结语。
只是个社团活动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但是……继续这样下去,就真的好吗?
他明白自己的状态非常糟糕,但是他是真的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的了。
直到,在某天的社团活动时,一个根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体育馆。
房间内没有开灯。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较平时,天暗得更早了一些。室内十分昏暗,月岛却依然静静地坐在床上,并没有半点让房间亮堂起来的打算。
他整个人几乎与昏昏然的阴雨色融为了一体。
空气中的寂静彷如能凝成实质,如一团团粘腻的蜂蜜,人浸泡在其中,沉得无法呼吸,腻的喘不过气。
月岛只能听到雨声中,自己怎么都缓不下来的剧烈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