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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无关,定定公无非是上天的棋子,正因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才能安稳居于高位这么多年。”

“那你呢?做一颗棋子,可还顺意?”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按住我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摩擦过我的唇,我后退半步才看到他手指上被擦下的胭脂红,自己伸手用衣袖将剩余的妆容蹭干净,才听到他的回答,“在终焉到来之际,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怪人。”我压低了声线,换上草鞋对他道,“走吧。”

“在这个月圆之夜,将倾城铃兰的故事,做个了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和胧(还有那位大人)不同,弥子不会原地满血复活。她会在其他地方重生。

胧:这不科学!我得看着她,不能让她死了(逃跑)。

第54章 【倾城之姿若没有倾城的福气便只会遭殃08】

随着奈落的部队出发,我紧跟在胧的身后,踏上了天守阁的高楼。站在高处的回廊,我低头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醒目的五个人,相互背靠着背,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劈开人潮,直直插入守卫军队的心腹,眼见就要打开天守阁的大门。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抹银色的身影,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也不显暗淡,仿佛夜幕之中最醒目的光辉。我的身旁是同样静立的胧,他同我一起无言的望着下方的混战,夜风从我们之间的间隙穿过去,带着满月的银辉照亮他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从他那从始至终都毫无变化的神色之中窥探到了些什么,但最终他也只是带上了斗笠淡淡开口,“开始了。”

他说着转身离开,我紧走两步跟上,再回头已经望不见方才的人影,他们已经突入进了天守阁中,城中那群自诩武士的庸徒溃不成军,但我明白接下来才是真正硬仗的开始。

坂田银时同曾在吉原见过的死神太夫月咏,见回组的信女小姐,还有曾在红樱时见过的少年和少女一同站在一楼的天井之中,单薄的五个人面对天守阁中一手遮天的定定公也丝毫不畏惧,直到胧出动挡在德川定定之前粉碎了月咏扔过来的暗器之时,奈落才真正出动,密密麻麻挤满了二楼的回廊。我默不作声的藏在他们之间,努力攥紧了拳头才能姑且安定住自己的心情。天守阁中漫漫的光辉洒下来,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延伸到最终仿佛连在了一起,正如同他们眼神之中坚定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我曾经见过,在红樱时,在吉原时,在土方身上,总悟身上,许多人身上,只要为想要守护之人无所畏惧之时,便能闪烁发光的,武|士之魂。

下一秒胧便出手了,我知道胧很强,然而未曾想过他是如此的强大,我记得白夜叉曾在一整队辰罗的围剿中存活,然而单单只是对上胧一人都应接不暇。比起惯用武|士|刀的银时,胧的手段更多,何况他还精通气功和暗器,被毒针刺入穴道之后银时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德川定定这才从重重的保护后面迈步走出来,“真是棘手,能和你交手这么久的人,到目前还是第一个吧?”

“不,以前也有过一个。”方才的斗笠在战斗中被劈开,此时的胧信步而上,露出被刀疤贯穿的面容,“但敢忤逆上天的,一只厉|鬼。”

胧走到他的面前,眼神落在布满震惊的银时脸上,平静的开口,“你的眼神丝毫未变,白夜叉。”

“旧相识?”也许是觉得大局在握,定定反而不着急结束,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胧忽然侧头看向我的位置,即使被斗笠遮掩住脸,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只是一眼便收回去,“大人,他是宽政大狱的遗孤。”

宽政大狱,宽政大狱……我听着慢慢咬紧了牙,如若不是这一场定定公为了独揽大权的私心造成的劫难……

“大人,这群人在举国上下的武士都绝望之时,依旧揭竿而起,只为夺回在狱中的一人……是忤逆天道,罪大恶极之人,吉田松阳之徒。”

“大人,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吗?”定定摸了摸下巴,语气之间毫无起伏,“指望我记住每一个垫脚石的名字吗?若真是罪大恶极之人,我总该有些印象,胧,那个人做过什么?”

“我也不记得,只记得是在乡下教授孩子学文习武而已。”

“仅此而已?”

“恕我直言,仅此而已。然而大人您曾经下令,肆意拉帮结派之人,亦能化作谋反之种,当处置。”

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宽政大狱,那场对攘夷志士赶尽杀绝的肃清,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不知连累了多少无辜之人。即使是明知当年的我只是被找来顶罪的替罪羊,以胧为首的奈落依旧将我抓进了大狱,折磨致死,只为给定定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