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平息之后土方指挥轻伤的人去清理统计死伤情况,而冲田被近藤强压着留在原地进行简单的包扎,他摆摆手说自己不要紧,又看着身边不知从何而来的万事屋一众,指着一看就遍体鳞伤的老板说这家伙才更需要包扎吧,结果这个名叫坂田银时的男人就顺势接话说自己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医药费看护费还有精神损失费通通要找他们真选组报销。一边和万事屋老板斗嘴,冲田一边抽出几分精神去偷看土方那边的情况,即使已经从外部检查到车厢他也完全不慌,因为刚才他已经趁乱将弥子的尸体从桥上扔了下去,铁路桥那么高,下面的河那么急,任凭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她了。
“喂,你这小子,命可真大。”万事屋老板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对他道,“听土方说你刚才在的车厢是爆炸的最中央,车厢里其他人都几乎都死无全尸了。”
“啊,大概是地狱都不敢收留我,又把我从三途川送回来了。”
冲田避开了对方略带探究的视线,耸了耸肩,转头望着一轮徐徐上升的红日,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抿起唇角,笑了起来。
下次如果还能见面的话,希望能和她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告诉她这些年他过的很好,没有白白浪费她的一条命,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道理这次弥子运气还可以,醒来就在歌舞伎町了,差那么一点就能找到万事屋,结果……死都不晓得银时就在列车外和耳机小哥打架呢,唉。
不提也罢,笑。
第36章 【在吉原偶遇故人绝对是最糟糕的打开方式01】
记忆里的夜晚总是繁忙的,我斜倚在窗口抬头望见已至中天的满月,楼下有人呼唤我快下来,我连忙应了一声关上窗,转身提着清酒下楼去,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不止一次有人和妈妈桑抱怨过,每每这时捏着烟管的她就吐出一口青雾吊着眼角说,每天都要开业哪有时间修缮。大厅里弥漫着酒气和脂粉香,我在楼梯的拐角停下脚步理一理胸前系着的花结,再走出去时已经挂上了弧度完美的微笑面具,刻意将声线调的妩媚,“旦那,是否有兴致喝一杯奴家斟的酒?”
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的场景和方才的梦里没什么差别,我斜倚在二楼的窗台上向远处看去,暖红色的灯笼挂在青色的瓦下绵延不绝望不到边际,再抬高一些视线便有些和记忆里不同的地方了,本应能看到的夜空被铅灰色的金属所替代,虽然没有一轮满月的美景,但遍布其上错综的线路不时闪烁几下,非要说的话勉强也可以算是星光。飘远的思维漫漫着还没有收回来,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弥子,快下来帮忙!”
我提着清酒瓶踩着木质的楼梯往下走,花梨木的阶梯光滑而结实,踩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在楼梯的转角我下意识的停下,低头看一眼胸前系的漂亮的结,顿了顿又抬起脚步走了出去。那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我已不戴多年,如今却一秒钟就被脸部的肌肉回忆起来,在迈出步子的同时就挂在了脸上。我掀开朱色花纹的半帘,看到大厅里唯一没有陪坐的桌子旁背对着我而坐的男人,轻轻走了过去。
“旦那,是否有兴致喝一杯奴家斟的酒?”
背对着我而坐的男人有着宽厚的肩膀,披着不合时宜的黑色披风,听到我的话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举起手里空了的酒杯,我垂眼稳稳的斟满,然后施施然在他身边跪坐了下来。纵使眼前的男人和这几日里见过的客人都不太一样,但我秉持着不多问也不多说的态度,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但求一条活路而已。
这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记忆最初的游廓之中,但很快我便发现这里和记忆里早已不是同一个地方,姑且不说这深藏于地下不见天日的位置,连带着一手掌握着这方天地的势力都已不再是幕府,而是在传闻中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天人。在这里如果一步走错,将会付出血泪的代价。那时在游廓之中我尚且敢逃,但在这里……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大圈,我重新将面前空了的酒杯斟满,抬眼看着面前面部轮廓硬朗的男人问道,“嗯?旦那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他叹了口气,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声音低了下去,“团长那家伙一下飞船就跑了,说好的汇合时间都过了两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真是麻烦透了。”
“嘛嘛,旦那别烦心了,工作上的事永远烦不完的。”我顺口接上他的话,摇了摇空掉的酒瓶,转身向不远处跑腿的人招了招手,然后将手轻轻安抚在他的肩膀上,“与其烦心这些,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旦那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