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仍是面对着她:“我听悠儿说过你。”
他顿了一顿,又道:“悠儿为你打算了很多。”
菘蓝身形微微一颤,不等她开口,他便紧接着说:“不过也许她白费了心思。”
“马兄!”温卓岑继而出声,有喝止之意。
马文才并不饶过,转而紧盯着温卓岑的眼:“也许她还要再费更多的心思。”
温卓岑的眼里闪过愠色,但他很快就抑制住,“马兄不必多有揣测,时机到了,答案自然揭晓。我们还要去拜见山长和师母,就不多耽搁了,若是还有话,大可稍后再聊。”
“如此请便。”马文才让了开来。
这一回,温卓岑牵住了菘蓝的手,可她的心里已没有多少喜悦。她一回头,面带笑容的马文才更是将她仅剩的欢愉都残忍抽走。
“对了,倘若你们要找木蓝,还得到山下的客栈去。她早上心情好像非常不好,最后劝不住,收拾完行李就下山了。我们现在暂时把她安置在客栈里,不过后续如何……我想很难说。”
远处,陶渊明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他不用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只要看见离去的二人面上的神色,便能猜到马文才又做了什么。他实在是对这个公子哥儿喜欢不起来,可是王悠千拜托万拜托,想方设法找他帮忙,他也没办法狠下心来回绝。原本靠着一个辩棋,日子久了,他对马文才也有了稍稍的改观,但是见他现下如此,陶渊明不免又要皱眉,“马文才,你过来。”
掌灯时分,王悠的身影才出现在山门。这一回,是广白扶着她下了马车。因着木蓝的难过,二白都去陪了她们的小妹妹,由此王悠在新宅就不免要多耽搁一点时间。
几步外灯光摇曳,马统已然迎了上来,他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汇报着马文才交代他的话:“少爷说,温公子和木蓝的姐姐来了,见过山长后应该就在书院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