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这年的冬天很冷,苏梦枕又毒病缠身,所以格外畏寒。因此,他身上总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很多,最外面还要披一件挡风的狐皮大氅。这件氅衣还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这么多年,从未离身。
眼下,明明隔了那么多层的衣物,按理说不该……可苏梦枕分明感受到了怀中女子的每一条曲线。一想到狐皮氅下的姑娘什么也没穿,想到那件氅衣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男人的呼吸就变得困难起来。
他赶紧松开了怀中的女子,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重新退回了石墙边。
女子跪坐在莲台上,黑发雪肤,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湿唇微张。她身上的狐皮氅温暖而柔软,层层叠叠地铺在石台上,底下露出了一段光洁的小腿。
苏梦枕逃开后,莲台上的女子似乎有些困惑,不自觉地朝他伸出了手。随着那人藏在氅衣下的手臂缓缓抬起,原本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春光也重新泄露了出来。中年男人一看到那个画面便赶紧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慌慌张张地扭过身,和石墙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松油火把静静地燃烧着,颤动的火焰一如壁前颤动的心。苏梦枕觉得自己的喉咙那里似乎塞了块火炭,烧得他呼出来的每一口吐息都灼热无比。他将右掌按在墙上,因太过用力,指节过分凸出,几近透明。平复了好半晌后,男人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又扯下了最外层的两件长衫,心想,只有狐氅是不行的。
将自己的外衫褪下来后,男人小心地回望了一眼,忐忑道:“闻姑娘,你不要嫌弃……”
狐氅里的女子已经收回了手,蹲在石台上盯着莲纹发呆。苏梦枕重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抱着外衫走到女子面前,沉声道:“得罪了。”
他想把这两件衣裳给闻楹穿上,可若要对方成功穿上,就意味着他得先解开那人的狐氅。
解开那人的狐氅……
苏梦枕卡在了这一步,看着眼前乖顺的女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