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不说话。

怜星则默默开口道:“兄长,我刚才把几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

金猿星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赶紧跑到小屋子里查看自己的储备粮,生怕别人抢。

“没有食物还好,没有水源,我们撑不过三天。”盛无崖指出了这个最为紧迫的事实:“到时候大宫主难不成喝尿?”

“江枫!”邀月袖子一甩,似乎有点恼羞成怒:“我很早就想说了,你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哪里学得满嘴屎尿屁?”

“那你答不答应嘛?”盛无崖厚脸皮道。

“行。”邀月惜字如金地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过身盯着甬道出口的万斤青玉石不再理她。

达成临时休战协议后,盛无崖放下心来,悄咪咪地将腰间那袋清洗伤口后仅剩的一点烧酒塞进燕南天怀里,以眼神示意道:“大哥,你在这里好好歇息,我去把金猿星叫来,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

“你去哪里?”燕南天下意识抓住了小妹的袖子。

“我去小房间里转转。”盛无崖答道:“看看有没有出路……”

地宫主殿里的几个小套间里堆满了锦绣衣衫,却偏偏没有水,也没有食物。除了一些小小的气孔,也没有任何与外界连接的通道。盛无崖在墙上一寸一寸地敲过去,发现魏无牙果然财大气粗,这个主殿基本全是用大块的青玉石造出来的,在困死对手这一块,可以说万无一失。

检查完其它房间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处魏无牙曾经藏过身的石室了。这间石室的入口很狭窄,盛无崖弯腰进去时,怜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房间内部格外昏暗,等盛无崖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后,她总算明白怜星为什么面色怪异了。原来这间石室里,除了有一口棺材外,还有大量石像,这些石像都被刻成了明月孤星的样子,而形容猥琐的魏无牙则拿着一根鞭子,在旁边对他们施虐。

石像的神情五官,都可以说得上惟妙惟肖,比起真人也不逞多让。看来怜星刚刚在地宫打探环境时,早已发现这里了。

盛无崖想着若这些石像被邀月看见了,对方少不得又要闹起来,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她便出手将这些石像悄悄毁去了。

一个时辰后,她重新回到了地宫主殿。邀月看了她一眼,居高临下道:“可有找到出路?”

盛无崖摇了摇头:“没有,看来我们真的被困死了。”

守着燕南天的金猿星惨叫一声,对自己的储备娘更加在意了。盛无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放心,没人跟你抢。”

“我不是这个意思,哈……”金猿星尴尬地笑了笑:“要是江姑娘您,我老金肯定大方得很,到时候一定亲自给您削最鲜嫩的生肉下来!”

“你可拉倒吧我又不是李大嘴!”盛无崖忍无可忍。

移花宫的俩兄弟都是洁癖,这导致他们在外面既不坐,也不卧。盛无崖没他们那样的毛病,心安理得地在燕南天身旁坐下来,闭目调息。

第一天,五人都还算镇定,也没有太饥渴。第二天,燕南天偷偷将仅存的烧酒塞到盛无崖手里,她推辞不过,便和对方一人一半分着喝了。

第三天,饶是移花宫的明月孤星重度洁癖,也撑不住在主殿的地板上坐了下来,形容狼狈。盛无崖起了一嘴的干皮,金猿星则躲到那个小房间里不出来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彻了整个地宫,提示着众人那里发生了什么。盛无崖不想坐以待毙,又将这个地宫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邀月更是开始徒手轰击甬道上的青玉石。

可无论她怎样施力,青玉石都纹丝不动,甚至都没有出现裂纹。觉察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后,五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变化。

心情最轻松的,毫无疑问是金猿星,毕竟他储备粮充足,还没人跟他抢。生死符啥的,他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不发作就行。燕南天的心情也算平静,黑亮的眼睛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看盛无崖,无人注意时还会跟她说:“小妹放心,大哥不会让你死的。”

怜星神色莫名,也不在乎兄长的严厉警告了,总是呆呆地看着枫娘,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邀月一开始还很生气,后来便屏蔽了一切,自顾自地闭目调息,物我两忘。

第四日,一直闭目调息的邀月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灯光摇曳下,他肌肉中的每一条经络,每一根骨骼,余下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猿星没见过这种怪像,吓得大口啃了一下老伙伴的胳膊。怜星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自言自语道:“他练成了,没想到他练成了……”

“这是明玉功?”燕南天出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