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中,怜星浑身都是冷汗。一旁的邀月见状,终于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给他细细拭去汗水。怜星左手受刑,右手也不好过,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大腿,手背上青筋绷凸。邀月掀起他右臂上的袖子,耐心揉捏舒缓着对方的痉挛。
盛无崖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这位二宫主的右胳膊上有一个深深的齿痕,不知是被谁咬的,下嘴颇狠。
两个时辰后,这场简陋的手术进入了尾声。盛无崖将肌理筋肉一层一层地缝好,裹上纱布打好石膏,然后在怜星的脖子上挂了一圈白布,把那人的左胳膊放了上去。
看着这位孤星眼下狼狈的样子,她强忍住笑意,叮嘱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这样好好挂着吧。”
二宫主虚弱地瘫在椅子里,浑身像是在水里泡过似的,有气无力道:“三个月后我这左手就能恢复如常吗?”
“当然。”盛无崖收住笑意,认真地承诺:“我保证。”
这场手术后,邀月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怜星的恢复上,来折腾盛无崖的次数大大减少。盛无崖乐得清静,继续专心种田。
三个月后,怜星的左手果然恢复如常,邀月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好看了许多。这或许是多年来移花宫最轻松的时刻,整个绣玉谷都似有若无地多了些笑声。邀月偶尔听见,竟也不以为忤。
端午节那天,移花宫灯火通明。两位宫主罕见地命弟子在自己居住的藤萝殿里准备了一桌好菜,邀盛无崖赴宴。为了不失礼,盛无崖好生打扮了一番,戴上手钏,插上东珠,抹上胭脂,穿上了富丽耀眼的长裙。
当她提着琉璃灯走到藤萝殿时,整个宫殿霎时一静,两位宫主更是坐在主位上,久久地移不开眼。盛无崖吹灭手中的灯盏,含笑朝两人走去,打趣道:“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