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原本在盛无崖只一招就封住他们所有人穴道时就惊骇异常,如今又见她能隔空摄人,更是被这匪夷所思的武功吓得冷汗沁沁,硬着头皮答道:“末将赫连铁树,官拜征东大将军,今日带着一品堂的兄弟远道而来,是为了朝见大宋的太后和天子……”

“大宋的太后天子难道在这杏林之中?”盛无崖反问。

与此同时,一个解了悲酥清风之毒的丐帮弟子也喝道:“我看你们整军经武而来,朝聘是假,窥探虚实打我大宋江山的主意是真!真是可恶至极!”

盛无崖闻言,看了那丐帮弟子一眼。出声的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即面色通红,竟一下子泄掉了胸中的意气,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倒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群丐首领的老者站出来,对盛无崖深深一拜:“在下是丐帮的执法长老,名白世镜,多谢姑娘活命之恩!”

有白世镜领头,剩下的丐帮弟子也纷纷行礼,对着盛无崖大拜。段誉解了众人的毒后,拉着朱碧两个姑娘走到恩师身后侍立,李秋水二号又在朱碧二人的拉扯下站到了盛无崖左边。

“不必多礼。”盛无崖止住了众人,又问赫连铁树:“据我所知,你们的摄政王一向与宋土秋毫无犯,你们此来,可是自作主张?”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西夏内部的国政了,赫连铁树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家国事,脸色发青一声不吭。段誉赶紧凑到她师父耳边,轻声道:“师父,那位夏王如今已经不理政事啦,如今西夏的国政都握在小梁太后的手里。”

盛无崖听了段誉的科普,才知道李秋水早已放下政事不知所踪了。在他之后,西夏的军政大权落到其他皇室成员手里,两个姓梁的女人异常彪悍,先后把持了朝政。前面的那个,被称为梁太后,后来的效仿者,被称为小梁太后。

“看在夏王的面上,你们即刻离开宋土,我可饶尔等不死。”盛无崖摆了摆手:“回去告诉小梁太后,两国当以和为贵,不可兴兵言战,令百姓受苦。”

“是是!”赫连铁树连连答应。

处理好杏子林的事,盛无崖带着段誉转身欲走,白世镜却匆匆上前拦住了去路:“姑娘且稍等!”

“你有何事?”

“姑娘救了我丐帮的一众兄弟,我等感激不尽,想请姑娘移驾就近的分舵,让我等摆宴为姑娘接风洗尘,拜谢大恩!”

“不必。”盛无崖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言罢,拉着段誉就走。走了两步后,见朱碧俩人和小李秋水没跟上来,便回头招了招手。朱碧两人正不知所措,见段姑娘的恩师这样招呼,便拉着表亲家的公子欢欢喜喜地跟上来了。

离开杏子林后,盛无崖找了个茶摊,点了几盏茶水给几个小朋友压惊。等他们平复下来后,她才看向小李秋水问:“你叫什么?”

小李秋水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回答:“在下王语燕,姑苏人氏。”

“我看你似乎不会武功,江湖多风雨,你如此离家涉险,不知所谓何事?”盛无崖虽然心里有答案,但还是明知故问了一遍。

王语嫣,不,王语燕听了这话,也没有因为这位高人诘问隐私而产生什么不快的情绪,仍旧毕恭毕敬道:“我表姐久在江湖,近日平白受人诬陷,在下忧心不已,故而离家在外。”

“原来如此,不知你表姐是?”

“就是大名鼎鼎的姑苏慕容复。”碧衣姑娘抢先答道,神色非常骄傲:“‘北乔峰、南慕容’里的南慕容,正是我家小姐!”

朱衣女子点了点碧衣姑娘的额头,苦笑道:“我们俩是慕容家的丫鬟,我叫阿朱,她叫阿碧。阿碧年幼无状,失礼之处请您海涵。”

“你们就是太客气了。”盛无崖温和地笑了笑:“我看阿碧天真烂漫,声如莺啼,一定颇通乐理。”

“您怎么知道?”阿碧吃了一惊,随即又羞红了脸:“没有啦,我师父在乐理上的造诣才厉害呢!婢子愚笨,只是略通而已……”

“那你师父是谁呢?”

“我不能说……”阿碧再次红了脸,慌慌张张地解释:“不是阿碧对您无礼,实在是师门的规矩向来如此,我不能说出来。”

“是我唐突了。”盛无崖含笑道:“我们缘分不浅,说不定日后还会相见,兴许那时就知道了呢。”

在茶摊上歇好脚后,众人分手各自离去。段誉虽然极不放心朱碧两个姑娘,可她更舍不得恩师,只好挥挥手,让他们寻慕容小姐去了。

盛无崖在无锡城外多呆了几日,传授了段誉六脉神剑,叮嘱她勤加练习,然后飘然而去。段誉虽然知道自家师父厉害,但没想到她老人家连大理段氏的最高武学也异常精通。其它功法也就罢了,可六脉神剑,她家中有严令,女儿是不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