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李秋水跪在地上大吼:“我不服!师姐凭什么说我残害同门?我残害谁了?让他出来跟我对峙啊!”
老实说,盛无崖确实没有李秋水残害同门的证据。做出这种决定的唯一凭据就是小师弟确实像故事里那样,掐着巫行云神功大成的节点回来了,也确实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正要一声大吼。可他毕竟没吼出来,或许他只是打个哈欠呢?只要他不承认,盛无崖的说辞就站不住脚。
白衣女子在小师弟面前蹲下来,困惑地抬起对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好看的脸。
你是她吗?如果你是,为什么和故事里的那个人连性别都对不上?你不是她吗?如果不是,那又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现在这里?
冥冥之中,当真有不可违抗的命运吗?天山三老果真个个不得善终吗?
盛无崖困惑极了。
她想起小时候三人互相扶持的日子,想起三人一同游历的日子,想起伊列谷地的杏花,又想起了海心山的明月。难道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这样从小为伴的情谊,都消不掉李秋水的杀心吗?
还是说,终究是自己错了?她是不是不该心存侥幸?是不是不该与两人亲近?是不是更不该在李秋水初上天山哭泣的那晚去看他?
李秋水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姐捏着下巴,心中既忐忑又不安,更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战栗,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到了四肢百骸。可是很快,那种奇特的战栗就被一种巨大的惶恐取代了,他看见他师姐落下了一颗泪。
这几年,即便对方不在缥缈峰,李秋水也从未有过会失去她的感觉。可眼下,仅仅是这一刻,他强烈地感受到,他可能会永远失去他的师姐了。初初长成的男子心脏一紧,方寸大乱,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子,又像小时候那样似哭非哭地哀求道:“师姐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