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在拍节目直播,他们更像是在尽情享受最后的相处时光,像真正的好朋友一般。
这副场景也是桑濯没有想到的,他以为毕竟是最后一期节目,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忽然之间好像他们都放下了什么,和他自己一样。
桑濯是终于在剑拔弩张提心吊胆中得到了解脱,走下了自建的高台,也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像是普通一样和某人共处,准确说是,带着一层隐秘亲近的普通朋友,这种状态是两人在高中时都没有过的。
高中的两人……应该说是在此之前的两人,无论是高中还是前几期的录制,两人就算在最亲近时,中间好像还是隔着一层布满荆棘的纸,无论是他的不容侵犯还是傅息年的设防反击,伤害都是双向的。
而最终结果是,他如愿把当初那个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的小子拉下来,让他弯了腰、剖了心,却并没有当初想象中那般痛快愉悦。
会有这种心情,大概是他们磨合的齿轮终于在某个时刻严丝合缝卡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们常说的心意相通,应该就是这种吧。
也或许是,在失去父亲庇佑的一千八百多天里,他终于在横冲直撞中,得到了真正的成长。
第三个站点,他们一行人又行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区域,孤零零的补给小车里没有任务卡,只有几份纸笔,还有一叠信封,信封上印着几个小字——“临别赠言”。
一共八封信,每人只有一封,有点类似于当初的心动短信,想要写给谁,想要写什么,只有一次机会,也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
此时节目组有人道:“信在最后终点前写好交给节目组即可,也可以提前写好让节目组帮助传递。”
他们一起分了信封,此时愉悦的氛围终于被这一封信有所打乱,沈梁拿着信封环顾着四周出声问:“这连块石头都没有,要我们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