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虚伪、自大、装模作样的灵魂。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桃月凪纱对铃木统一郎说。
她把木牌递给他,又说:“你帮我处理一下供奉好嘛?太晚了,父母会担心,我得回家了。”
刚说完不会丢弃的人马上就选择了离开。
铃木统一郎说:“我会处理好。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如意。”
然后他用那双蓝眼睛水汪汪眼巴巴地注视她。
桃月凪纱说:“……得跟我爸妈说一声才能陪你守夜。”
“好。”
人总是言行不一。
铃木统一郎领桃月凪纱到寺庙的座机电话面前,他颌首。
桃月凪纱四肢酸软,脚步沉重,磨磨蹭蹭地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呢喃着“怎么还不接”的女孩想告诉身边人,反悔了真的好累还要熬夜想回家了。
开不了口,回绝的话语如鲠在喉。
妈妈说:“我们本不愿意十六岁前的你在外面过夜,是你不停央求和解释状况。我们会允许你在寺庙陪人守夜是出于不想磨灭掉你的善意和感受,并非可怜别人。父母信任凪纱,可凪纱的小男友值得你交付信任吗?”
“他可以。”她声若细蚊的回答,音量渐渐放大起来,“铃木是个好孩子。”
父母叹气:“唉。”
“那我陪他守夜去了?人家在旁边等着……”
他们又叹气:“唉。”这是同意了。
灵堂,铃木统一郎的母亲凝视着蜡烛怔怔出神。
小少年少女贴近小声着讲话以用来提神。
她说:“木牌还是先放你那里好了,明日再去问寺庙的法师。”
他答:“嗯。”
“你累吗?”
“有点。”
“你冷吗?”西装外套被埋了呢。
“冷。”
“额……我也冷好吧!不过确实看起来好狼狈哦,全是泥点。”
薄弱的白底上衣反射着蜡烛的光晕,沾染上的黑点像霉斑。
她忽然反应到:“不会有人说我们不尊重逝者吧。”
铃木统一郎说:“要完全不在乎他人感受得活着。”
“什么?”
“别人要我铭记于心的话。”
他看向父亲的黑白遗像,一位庄严肃穆的老人,死后被放入了厚重的棺椁,客人吊唁,母亲伤心,儿子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