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汐歪了歪脑袋,笑了笑不语。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是男子身,私下里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能揣摩圣意,定然是能有作为,作为闺阁女子,则会给人心狠手辣之感。府中的丫头没这个本事,我想,你也犯不着为了莫须无可能出现的事情调-教出这样得用的人手,定然是借了水溶之手,或者是水溶之人。”
林宣汐见着林如海此番已经说了大概,说道:“爹爹说得是,确实是水溶的人。爹爹是在怪我吗?”仰着头,明眸带了些水润的雾气。
林如海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责怪你,只是担心你,玉儿,这样的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你毕竟身为女子,若是男子,此番的设计,恐怕我还会称赞一声好。”
林宣汐点点头,“我知道的爹爹。上次他们如此相逼,我也不至于如此,平白无故的,又是亲戚,打骨连着肉呢。”
“你清楚就好。”林如海说道,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女儿的眼神澄澈,林如海也知道林宣汐说的是实情,事实上林宣汐所做的不过是在贾府后面推了一把,原本荣宁二府就迈向了去万劫不复的深渊的路上。
“玉儿让爹爹劳心了。”林宣汐浅笑着说道。
“原本以为你是几个中间最乖觉的,”林如海笑了笑,“没有想到一出手,就是让我最不省心的。”两人难得说了些亲密的话,尤其是林如海想到了林宣汐马上要家人,眼眸也带了些湿润。
贾元春的头七过完后的第一个休沐日,官兵围了荣宁二府,不让任何一个人通风报信,男眷同女眷分别押解进入了牢中。
薛姨妈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双腿都要软了下去,还是薛宝钗说道:“大人明鉴,我薛家人不过是客居在荣国府。”说完拉着薛姨妈,不去看贾府里旁的人。薛姨妈也反应过来了,连声说道:“对对,官员老爷。”声音都带着些颤颤。
抄捡大观园前也知道了消息,冷哼一声,“哪几个是你们带来的丫头?”
这样一说,伺候薛宝钗和薛姨妈的丫鬟,表情露出了几分兴庆,很快薛宝钗打破了她们的幻想,只点了四个跟着她们从金陵过来的丫鬟,然后福身对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蹲了福礼。
那次荣国府里伺候薛宝钗的丫鬟由喜到悲,有悲伤跪下求着薛宝钗同薛姨妈的,薛姨妈表情果然犹豫,薛宝钗拉着薛姨妈的手大跨步往外走,此时有失态的当场骂了出来,口中说话污秽,被人塞了肮脏的抹布。贾府中的丫鬟和婆子过得比外面的百姓还舒坦,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口中的抹布带着难闻的味道,让人作呕。
薛宝钗拉着薛姨妈还有几个丫鬟出了内宅,正看着贾母身边跟着鸳鸯往外走,紧接着又有王夫人被人摘了头上的发饰,踉跄一步,很是狼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