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温淡，噙着一抹比夜风更冷的微笑，与魔神分庭抗礼，寸步不让。

“姐……”

顾二瞠大了双眸，语言连不成句，颤抖着双唇。

他推开人皇的搀扶，满目怆伤，好似见到了一件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

“不会的……怎么会……”

活人身上有活人的气息，比如这些修士几乎由强到弱，在永夜的黑暗之中体内都会散发一种代表生命的光，但她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能够如同活人一样行动，但却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的确死了。

而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顾君师，只不过是一具亡灵。

也许……也并不是什么寻常的亡灵，毕竟从冥界越界而出的亡灵，要么是鬼魂的状态，要么是骷髅的形态，若具备肉体而没有灵魂的那只能称之为僵。

但她偏偏三者皆不是，她拥有完整的肉体却又未失去灵魂的来到人间，并且还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她怎么活过来了？！方才我们分明看到她被魔神给——”

仙门修士哗然诧异。

“她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由于顾君师的出现，甚至于让他们暂时性忽略了陷入永夜的恐慌。

人皇曾经是恶魂重塑，介于人鬼之间，自然对于阴间的事物能够察觉出的东西更多，但他却也有些看不懂顾君师眼下的情况。

非人、非鬼、非仙，她好像超脱了这些归类。

他甚至分辨不出来，如今站在这里的这个顾君师究竟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

澹雅握紧了手上的云雷剑，沁湿的剑柄轻轻地抖动着，一如他此刻的内心无法平静。

阖动的唇干涩轻笑：“她还真是不断地给人惊吓啊……”

“顾、君、师？！”

魔神诧异的声音重重划长而出，冷冷的阴风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寒冷刺骨。

黑暗之中，每一个存在都像点缀在黑幕之上的光亮色彩，明暗交杂，斑驳不一，而魔神的那道古红血腥的光如渊如灾，轰红整片天空，隐隐有压制起顾君师所带来的黑幕。

“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魔神大人便认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