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淡瞥去,意味深长:“那飞僵不知所踪,也不知生死,继续留在这里是打算歇后再与他战一轮?”
她轻飘飘的反问一句,却一下让芳蕤无话可说,同时也气闷不已。
因为她觉得自己好似问了一个蠢问题,在顾一面前她好像一直被她耍得团团转。
九隶长老也霎时回过神来,他皱眉严肃道:“没错,不要耽搁了,我等必须赶紧离开。”
其它弟子现在听不得“飞僵”二字,就跟战后应激障碍一样,都忙不迭地赞成。
这时梓滢在旁忽然插了一句话:“可是鬼婴师侄还没有赶来。”
没想到她刚说完,后方一道风中有些不真实的低哑声音响起:“我来了。”
他们一回头,但见鬼婴已过“问心”桥大半,他身躯结实孤削料峭,周身是常年不散的寂森阴郁,正稳步朝着这边走过来。
鬼婴?!
他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不免令人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藏在暗处,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才露面。
一个精英弟子狐疑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鬼婴落地,他脸色一向不健康,半阖着灰翳眼眸,衣袖在风中飘落摇曳。
他没有理会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当感受到顾一在场时,他心线倏地绷紧。
她回来了?
她是怎么回来的?
脑子里一时过了很多想法,但他僵冷着脸,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对九隶长老道:“我不慎触碰到一个机关,掉进了一条暗道,费了些功夫才走出来。”
梓滢赶紧过去:“师侄,那你没事吧?”
鬼婴摇了摇头。
九隶长老也不知道对他这种说法信没信,他敷衍道:“这事以后再说,既然人齐了,那就先……”
“——带我走!”
血泥裹了一身的陈道山突然半死不活地呻吟起来,那拖长在凉风的尖锐如鸹,直叫得人心底打颤。
他们闻声看过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在。
这飞僵还真不是个人,将活生生一人折腾成这样,虽说陈道山算因果报应,但关他们什么事,它这么血糊糊地送给他们,还不如直接给人个痛快,大家都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