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看张邈,孟卓公满脸凝重;
再看看陆将军,陆将军满脸的不在乎。
下面如同旋涡,卷在一起厮杀时,有人的肚腹处忽然传出了一阵响声。
小二一下子就脸红了。
“车上还有吃的,”她说道,“你拿点去。”
“这怎么行!”他吓了一跳,“现在可是在打仗!”
“既不用你打仗,又不用你护卫,”陆廉笑道,“你吃就吃点,不要紧。”
……怎么就不用他护卫了!
小二一时很是委屈,想想又忍不住开口,“将军,咱们能胜吗?”
“咱们已经胜了。”
这次连张邈都立刻看了过来!
“辞玉将军此言何意?”他声音有些发颤,“舍弟尚在阵中搏杀,如何就算胜了?!”
“彼军前军已失,若张郃一心求胜,他就该将中军与后军全部压上,全力一搏,”她指着下面灰蒙蒙一片的战场,“但你们看他用中军稳住阵线后,后军分作两翼,哪里是要下场的模样?”
小二悄悄地看了自家主君一眼。
孟卓公脸上的焦虑变成了一种混杂着焦虑的迷茫。
于是小二和小五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还行。
——他们俩的兵法谋略水平,至少也能和自家主君平齐哇!
两翼的火把渐渐点起来了。
天色暗到一定程度时,两边的士兵自然而然地不再进攻,而是选择停手。
因为他们的眼睛渐花,看不清周遭地势,也看不清敌我,自然而然会选择停在自己同袍身边。
陆悬鱼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向传令兵。
“寻到孟高公,与他说一声,”她说道,“不当再追了。”
这位张将军的治军水平还是略超出她的意料的。
即使前军被猪队友糟蹋个稀烂,一上场就损失了这三千兵力,但张郃的阵线仍然维持得稳极了,而且张超的军队有几次露出破绽时,他都能立刻察觉到,并且努力打出一波反击。
围城的主力不过两万左右,现下能用用极小的代价打掉他三千到五千的兵力,并且大概率烧一波粮草,尤其孟岱和张郃是肉眼可见的不能再愉快玩耍了——陆悬鱼觉得,暂时够本了,不需要让张超再冒险。
“将军,”小五又悄悄凑过来问,“若是将军亲领此军,能全歼敌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