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帐中经常就只有她和两名美少年,小二和小五,但她经常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因为这两个美少年折实太贴心了。
她只要忙起来,他们就不出声地做其他家务,擦拭杯盏,洒扫营帐,烧水倒水,整个人存在感趋近于零。
但今天这两个美少年有了动静。
她从沙盘上抬起头,很吃惊地看过去,那两个蹲在角落里的美少年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慌慌张张地就起身告罪。
一边告罪,一边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她问,“出什么事了?”
张邈派去濮阳的使者回来了。
回来了,但没有完全回来。
……脑袋回来了。
使者身边带了几个随从,他们将那个可怜人的头颅带了回来,还有一句话——不是袁绍带回来的话,因为袁绍根本不在城下,围城的主帅是颜良,身边的参军是许攸。
“张邈在我眼中,不过丧家之犬,”那位据说威震河北的名将这样笑骂道,“他竟想来为臧子源说项,殊厚颜也!”
“我明白了,”她听完之后没有去追问张邈怎么没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只是仍然有点怀疑地问他们,“你们与那位使者很熟吗?”
两位美少年又哭了起来。
“张公曾派赵先生教我们读书。”
“他性情宽厚,从不打骂我们,待我们极好的。”
“他家今岁新添了一个女儿,我还去道过贺的……”
她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似乎开始出神。
“只恨颜良亦是河北名将,勇冠三军,小人……小人不能为先生报仇……呜呜呜呜呜……”
陆悬鱼忽然一激灵。
“什么?谁?”她问道,“谁是名将?”
第354章
当陆廉的传令兵跑来寻找张超,说陆将军想要与他们商议军事时,张超正站在校场中,注视着他的士兵们跑来跑去。
想要管理一支军队并不容易,自从陆廉来到军中,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件事。
这些士兵会拉帮结派,会偷懒耍滑,会谎称自己病了,甚至“一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以此来逃脱一些苦差。
而在他们之上的那些小军官会习惯性地打骂他们,这种打骂也许会被小心翼翼的奉承和一点贿赂所抵消,那些原本犯了错的士兵可以由此逃过责罚,而某些无辜的士兵却会被这些队率屯长用自己随意想出的规矩和由头欺辱。
再往上的军官则可能有各种各样的恶习,有酗酒的,有贪色的,有赌博的,有贪功瞒报的,功曹也许会和他们沆瀣一气,将士兵的功劳与犒赏收进自己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