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他笑道,“可惜二弟不在。”
“二将军俘虏了于禁!”她立刻说道,“他还在淮安!过几日便来!”
二爷虽然无恙,但留下的兵马伤的伤,残的残,病的病,不能说完全无恙,而且就算能来,估计也只能跑来点一卯就走。
因为庐江、淮南、汝南这几郡守军不足,二爷肯定还要南下——但郭嘉那封糟心的信就先别提了。
“对了,三将军和子龙将军呢?”
“城中刚经过洪水,”主公回答得也很自然,“翼德还要监督兵士民夫,加固城墙,子龙出城去了。”
都有事,都没来,就主公自己带了几个亲随来了。
她想起了徐庶先生提醒她的话。
营中这些人,太史慈张辽徐庶都得见见,糜芳不用见了,这不争气的小舅子一路撒欢儿跑进城里去看他阿兄阿姊了,但是临走前也没忘记财大气粗地再整点牛羊过来,提前帮她把酒席备好。
大家都见过面了,但是牛也好,羊也好,才刚开始挂上烤架,离宴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因此其他人先撤下去,她将主公请到上座,先汇报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战事。
从打孙策开始,到打袁术,打曹仁,打于禁,打曹纯,最后是打曹操。
她和二爷各自领了多少兵,损耗了多少,又从附近郡县处补充多少,现在还剩多少。
刘备听得很仔细,偶尔会轻轻用手拨一下腰间佩戴的一根牦牛尾制成的穗子。
她看看主公那根穗子,又看看他。
“现下主公与下邳百姓都安全了,我就放心了,现下尚存的兵士中,有一千八百人是郯城所遣,两千三百人为二将军借出,两千人为琅琊所出,还有一千一百三十五人,是我从青州带出来的,其中三百东莱兵,八百本部兵马。
“二将军的兵马,郯城的兵马,还有琅琊的援军,这六千一百人今日交还给主公,”她说道,“若主公尚有差遣,我亦随时听命。”
主公眼睛里的微笑消失了。
他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谁教你的?”
……啊这。
“我自己想出来的不行吗?”她尴尬地说道,“我也会逐渐明白人情世故的。”
主公开始揉眉心。
“我起于微末,与悬鱼相识在贫寒之中,我自然是明白你的,你若有那样的野心,也看不上我这样的主公。”
“看得上的!”她赶紧说道,“我早就知道主公你将来有一番作为!”
这是真话,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也知道刘备将来建立了蜀汉啊。
……但是主公瞪了她一眼。
“城中缺兵,各郡人心又不稳,这几日又会有许多援军到来,我确实是要用你的兵马充实本部,不能令那些豪强窥破虚实,见我这里太过疲敝,动了心思……但不是为了防你,”他很认真地说道,“你不要多想。”
“我懂了!我真的想明白了!”她赶紧说道,“就像主公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干净华丽的衣服来,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