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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拿着这封信陷入了深思,陈宫看了他一眼,便命人将信使带下去,好酒好肉地招待。待信使走后,才回了帐内询问吕布。

“将军为何不作答复?”

“袁谭那支兵马哪里是斥候?分明是流寇劫匪,况且我打都打了,他怎么还会给我写这样一封信?”

听了这样不解的话语,陈宫皱了皱眉。

“将军可曾想过,那支鲜卑骑兵或许并非是得了袁谭的命令才出击的。”

吕布抬起头,一脸的惊喜,“也就是说我理会错了,袁谭其实不想打我?只是和我分辨清楚,便让我离开?”

这个理解方向让陈宫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帐中灯烛突然爆了一个灯花。

“公台?”

“将军,袁谭既已屯兵高唐,不为将军,更为何来?”

“那你为何要说鲜卑人不是得了令?”

“将军细想,你那数千头骡马的粮草布帛明晃晃地自河边走过,财货动人心啊!”

陈宫这样一点一点的分析,总算将吕布重新拉回了正常的思路上来。

“袁谭想来打我,但不是想派鲜卑人先行试探,是那些胡儿贪婪,自己撞了上来。”

“不错。”

“那现在呢?”吕布的眼睛转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他既缺了骑兵,又想来打我,就必须从长计较,选一个合适的战场。”

“不错。”

至于什么样的战场比较适合他那支步卒为主力的冀州兵,吕布又想了想周围的地形,心中忽然有了一点眉目。

“袁谭欲施缓兵之计?”吕布问道,“我当如何破之?”

陈宫微笑起来,“将军可有什么事,需要求一求这位袁大公子吗?”

这位穿了细布中衣,盘腿坐在帐中的中年武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坦率地摇摇头,“不曾有。”

他倒是很希望袁谭能放他好好过平原,但他的希望有什么用?还他是袁谭,他也不肯放过这样一支载满财货的辎重车队。

“那就好办了。”陈宫轻松地说道,“这一封信,我来替将军回,将军只要早做准备,何时准备停当,何时告诉我便是。”

使者自吕布营中带回的这封手书也保持了最基本的礼仪与克制,信中说道,虽然袁谭是青州刺史,但这毕竟是大汉的领土,温侯是带了徐州的贡品,欲至雒阳,奉迎天子与朝廷的,他穿行青州不仅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反而作为青州刺史的袁谭应当给他最便利的通行条件,让他能够尽快到达雒阳,这才是尽了汉家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