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神剑“列缺”,天下再无亚者,如果令她下定决心复仇,那么冀州、青州、徐州,都将拖进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之中!
他得冷静一下,想一想该怎样回答。
……不是用这个回答打动陆廉,臧霸很清楚自己在陆廉心中的分量,他打动不了这位剑神。
但他是带着家乡的儿郎们自泰山而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知道什么人能打动她。
“将军是不世出的名将,”臧霸举起酒爵,笑了一笑,“在座诸位都作此想。”
陆廉似乎只当作一句轻飘飘的恭维话,轻轻笑了一下。
“将军若不信我,”这位泰山军的首领一语双关道,“将军为何不问一问鏖战至今的那些兵卒呢?”
夜色渐渐笼罩在青州平原上。
城门洞开,骑士们护卫着这几位将军鱼贯而出。
她骑马在城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里闷闷的十分混乱,也许是许多时日不曾好好休息,因而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翻来覆去。
她原本要回到府中,推演她明日该如何排兵布阵,又该在哪一处安排伏兵,断了袁谭的归路的。
看一看这座伤痕累累的城池啊!
“赵六,”她忽然问道,“你叫赵六,对吧?”
城门将要关闭,守军换岗,其中一个额外瘦小些的士兵突然被她叫住。
“将,将军!”士兵诚惶诚恐,差一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将军唤小人何事!”
这人衣衫有些褴褛,几只脚趾从那双已经将要糟烂的草鞋里露了出来。他身上还有伤,胳膊上缠了布,不过轻伤也是得继续战斗的,这没办法。
“援兵已至,”她笑道,“你开不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将,将军!咱们现在人多了!不怕那群冀州狗了!”
“嗯,咱们现在人多了。”
两旁的守军在慢慢将吊桥收起,吱吱呀呀的声音十分刺耳,但她充耳不闻。
她十分专注地看着这个年轻士兵,“你觉得,接下来会如何?”
当然应该是“打一场胜仗”“全歼冀州军”“给袁谭一个教训”这样的走向,他们受了这许多的苦,难道不想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