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最开始没说清楚……既然你现在是替我干活儿,那有些事就算你不习惯,也只能你迁就我,明白么。”
“嗯……对不起。”缪晨光轻声说。她扯过被子,替他盖住包扎好的脚。
他沉默几秒。“……我说我从来没打碎过一只酒瓶,这不假;可我没说我经常打烂别的东西……墨镜,酒瓶,玻璃杯……就是这些小东西,哪样我都应付不了,哪样都能让我完蛋。”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现在你是为一个瞎子工作,就不能单单以你的角度想事情……你要觉得我说得在理,以后就多上点儿心,不能动不动闹情绪一走了之;要还是受不了,那你就走。工资我会照协议支付……要是怕回家的车票买不着,可以让老张帮忙,他人脉广,应该没什么问题。”
蒋剑鲲淡淡地说完了这番话,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让缪晨光心里有了种发堵的感觉。又一阵沉默,她正想开口说话,蒋剑鲲却忽然皱了皱眉。
“哪儿来的猫叫……你听见没有?”
缪晨光一愣,果然听见从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猫叫声。他的耳力显然比她好。她走到门边打开屋门——一团小小的灰白色身影从门缝钻了进来,一个劲儿凑到她脚跟前对着她喵喵呜呜地叫唤开了。
缪晨光顿时惊讶地叫出了声:
“阿咪!”
第6章
小猫咪就这样不请自来,擅自出现在蒋剑鲲家中。开初缪晨光还试图赶它走,可它就是不走,只一个劲儿在院外转悠,又可怜巴巴地连声叫唤。北京的冬夜严寒刺骨,能把人冻掉一层皮,见小猫咪一副瘦巴巴脏兮兮的可怜样儿,又听它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缪晨光终于还是心软了,自作主张将它抱到自己屋里喂水喂食,并且这一喂就是好些天。
对此蒋剑鲲表示了相当的不满。第二天中午,他听见缪晨光在院里喂猫,便沉着一张脸在一旁泼冷水:
“这么脏你给弄屋里来,知不知道流浪猫身上都带病菌长跳蚤……”
“我一会儿给它洗个澡……”
“……还有狂犬病。”
“……它还小,天这么冷,不管它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