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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谦这样一个冷峻的高岭之花,倘若卸下所有的冷漠与防备,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而他今天就见到了。

梅谦趴在床上,陷入熟睡的他,时刻紧绷的双眉展开、面容放松。

梅谦看着不像从前那个严肃、令许多员工心生畏惧的保镖,英俊的眉眼反倒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亲近。

徐舒宁隔着空气,指尖微动,隔空描绘着梅谦的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

倏地,梅谦睁开的双眼。

徐舒宁的指尖停滞于半空,立刻收回。

徐舒宁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睡醒啦?”

梅谦收起熟睡时的放松,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严肃冷峻。

他昨天被徐舒宁折腾了一宿。

若不是他和徐舒宁签订了合约、徐舒宁是他的老板,他得听从对方的命令,否则梅谦早就甩手不干了。

可能也是折腾了太久,梅谦在给醉酒的徐舒宁念睡前故事时,念着念着,他不免生出几分倦意,又被徐舒宁的恬静睡容吸引。

几千年来,梅谦头一次靠在床边,伴着徐舒宁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梅谦许久没有体会过睡觉的滋味、已经忘了睡觉的滋味。

可时隔多年,当梅谦再一次熟睡、睁眼发现天光大亮,自己精神饱满、头脑放松时。

他竟觉得睡觉似乎还挺不赖。

虽然这一觉很短、短得他几乎来不及做一个梦。

梅谦眼眸微垂。

只是,睡觉的甜头,他尝一次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