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十四阿哥抱到十三阿哥屋里去,十三阿哥病了,十四阿哥多心疼哥哥啊。”友爱兄弟,才是皇上想在阿哥们身上看到的。

永寿宫里,听了宫人的回话,敏若冷着脸打发走永和宫的人,便忍不住一拳捶在炕桌上。

兰杜忙道:“娘娘息怒,不值得您动气的。”

“走,去翊坤宫。”敏若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吐出,起身道。

乾清宫里,康熙属实是有些动怒了,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四阿哥骂道:“你皇额娘在世时,时常教导你友爱兄弟,临去前特意叮嘱你恪忠孝之道、行仁义之举,你都忘了不成?”

四阿哥咬牙憋得脸色涨红也没发出一声,只是眼带泪光地看着康熙,康熙本就在气头上,见他如此,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是不服朕的训斥吗?来人——!”

一边九阿哥见四阿哥挨训,本来心里怪得意的,这会也无端心慌起来,呐呐地想要上前解释,却又被康熙这样的怒火吓得不敢动。

“皇上请慢!”敏若难得带着几分尖锐急意的声音传进殿内,然后才是梁九功带着汗的通传:“皇上,贵妃娘娘、宜妃娘娘、佟佳妃娘娘、十阿哥求见!”

殿门在梁九功进来通传时便已被推开,康熙正见到急色匆匆的敏若和她身后的宜妃与黛澜,还有一边的小安儿。

他怒气不减,一拍桌子,“怎么?你也要为这个孽障求情吗?”

“那是布尔和留给胤禛的狗,皇上。”敏若眼角的余光扫过宜妃,见她被康熙的怒气压得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心里咬牙骂了一句,快步进殿上前,双膝跪下,“来福是布尔和生前最喜欢的宠物啊,皇上!”

听到敏若的声音言语、又听到先后的名讳,四阿哥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却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哽咽。

敏若拉着他道:“你这孩子,便是再想念你皇额娘、再心疼你皇额娘给你留下的狗,也不能剪了兄弟的发辫啊!你是他哥哥,便是怎么训斥他、罚他抄书写字,那也是理所应当的,谁会说一个不字?!

你剪了弟弟的辫子,便是我们知道你是因为弟弟伤了你皇额娘留给你的狗,实在生气一时被气昏了头脑,可外人怎么会顾念这一份内情呢?明日御史不定对你怎么口诛笔伐,你皇父就为你这行为冲动、落下外人话柄恼你,又不知要为你这事操心烦恼多少,你还不快向皇父请罪?向弟弟和宜额娘道歉。”

她这一通话连环炮似的说出来,连给康熙问一句的空档都没留,自顾给四阿哥的行为定性为心疼皇额娘留下的狗、稍微有一点冲动,并将康熙的怒火定为因四阿哥可能落在外人口中的话柄的恼火,直接将四阿哥剪了九阿哥辫子的行为定义为兄弟间出格一点的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