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现在睡得也早,不怕消化不动。

云嬷嬷见她这样子心里忍不住想叹气,问:“格格究竟是个什么成算——总是这样怎么成呢?”

“嬷嬷急了?”敏若终于抬起头了,扭头看她,眼里似有几分浅薄笑意,又似乎并不到眼底,“我如今还是未嫁身,是钮祜禄家的格格,以皇后妹妹的身份入宫侍疾,急急忙忙地到皇上跟前献殷勤,我成什么了?”

云嬷嬷道:“可您终究是要……”

“我知道嬷嬷急的什么,姐姐对我确实有安排。”敏若道:“我也不想姐姐在世时就真成了这宫里的人,容我清清静静地过几年,别在姐姐死前,就用帝妃的名分玷污了她眼前的地方。”

云嬷嬷急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怎么说的?亲姊病榻前勾引姐夫的小姨子,这么说好听了吗?”云嬷嬷少见敏若这般疾声厉色的,她也是头次知道一贯斯斯文文的三格格原来出口的话还是这样难听,一时不禁愣住,再凝目细看时敏若已经恢复素日的温和容色,慢条斯理地合上瓷罐的盖子。

云嬷嬷嘴唇颤抖着,颤声道:“您言语怎可如此放肆……”

敏若未曾被她打断输出,自顾将香料单独搁在炕桌上,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上,微微抬起头,目光平常地望着云嬷嬷,“您或许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清楚,我与您从前侍候过的前朝嫔妃不同,我入宫只求平稳度日,不求盛宠在身,亦不求皇恩浩荡垂怜,我也并不需要与人相争,只要我在宫里活着一日,对家族而言,就已算是功德圆满了。”

敏若缓缓道:“或许您听得进去,或许您听不进去,我只想告诉您,我或许并非您想辅佐的‘明主’,我无争斗之心、无争宠之好,哪怕入了宫,或许过得也不过是如从前一般的日子,每日种花养草,您若是觉着这样的日子您过得不惯,强留在我身边也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趁如今诸事未定,您还有选择可做、退路可走。我本也未曾打算带迎冬入宫,她与迎秋都会被留在宫外,多年情分,我会为她们两个安排好诸事,您不必担忧我会迁怒迎冬。”

云嬷嬷从未听她对自己如此严肃地说长长的一番话,她说的话也属实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云嬷嬷不由愣在原地,敏若见状,心中微有些失望——这位原身记忆中的战斗王者,战斗力还是不怎么样啊。

亏她把炮都架好了,就打算这段日子寻机一举炸掉这个可能会影响她以后咸鱼养老生涯的拦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