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燕愁余的那则谶言,实在给太上皇族递上了一把好用的刀。

“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濮阳鸾望向太上葳蕤,目中难掩担忧。

她向来心细,只从细微处便能察觉燕愁余对太上葳蕤来说有多重要。

未曾表露太多情绪,太上葳蕤抬眸,不疾不徐道:“既然周天星辰阁盛情相邀,那本尊理应赴约才是。”

这数日来,她还未能联系上燕愁余,难以获知其踪迹。

不过他若是恢复了意识,得知消息,必定会立刻赶回中域帝都。既然如此,太上葳蕤自可前去帝都等着他。

除此以外,太上葳蕤也不会看着天衍宗覆灭在太上皇族手中,加诸在燕愁余身上的污名也理应洗脱,是以亲往中域帝都一趟,显然是必要的。

太上葳蕤已然有了决断,众人自然不会再有二话,殿内气氛缓和不过片刻,他们便为谁能跟随太上葳蕤前往中域掐了起来。

比起留在小孤山修行,当然是跟着师姐混更有意思,想想苍栖州一行,那可都是大场面。

叶不孤未曾说话,一直到太上葳蕤开口要往中域一行之时,他的神色才生出一点波动。

无意参与一众亲传弟子的争论,太上葳蕤与叶不孤一道走出了明光殿。

“师兄当是有话要对我说。”走出数百丈外,太上葳蕤才淡淡开口。

叶不孤没有否认,他沉声道:“此行前往中域,你要多加小心。”

他会这么说的原因很是简单,太上非玦如今早已是合道境的大能,而太上葳蕤,偏偏是萧无尘和太上霄云的女儿。

“其实当年,太上非玦与师尊的关系原本不差。”说起旧事,叶不孤的神情中难掩怅然。

同为惊才绝艳的人物,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情并不奇怪。

偏偏太上非玦有个卑劣的幼弟,只因作恶之时为萧无尘教训,便生出了报复之心。他动不了萧无尘,便将主意打到了当时修为尚浅的叶不孤身上。

如果不是他,叶不孤不必手染无辜者的血腥,不必被废去修为,镇压在大荒枯冢数百年。

太上非玦明明发现了真相,却还是选择袒护幼弟,将一切能指认的证据都毁去。

失了证据,萧无尘无法为讨叶不孤一个公道。于是他不顾非议,强闯帝都,以一人之力抗衡数名太上皇族族老,将罪魁祸首重伤。

只是因太上霄云的父亲,当时修为更甚于他的烈帝出手,萧无尘终究还是没能杀了那卑劣的小人。

“他叫太上非白。”太上葳蕤忽然开口,打断了叶不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