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如今的七长老,乃是渡劫修为的炼丹师。
关于祝余草之事,他早已同太上葳蕤商议过。
重阳子点头应下,师徒二人再说了两句,重阳子出手挥灭了水镜。
是夜,星河灿然,数只妖族蹲在小孤山的山门外,运转功法,星光垂落,丝丝缕缕的灵气涌入众妖体内。
就算不能入山门,随着祝余草长成,小孤山上的灵气浓郁也胜过无妄海中,因而这些妖族到了夜中也不肯离去。
太上葳蕤走上藏书楼时,燕愁余正将一本丹谱放回书架上。
小孤山派向来不是敝帚自珍的作风,无论身份修为如何,未行恶事者,皆可入藏书楼中一观。
以天衍宗和小孤山派的关系,燕愁余自是足够入这藏书楼的。
“你可看过斩天剑。”太上葳蕤忽然开口。
燕愁余回头看向她:“葳蕤是说,小孤山派萧无尘萧前辈所用斩天剑?”
斩天剑的剑谱,原来也在这藏书楼中?
太上葳蕤点头,循着记忆,指出那卷斩天剑所在。
燕愁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向右行去,抬手握住了斩天剑剑谱。
就在这时,太上葳蕤从他身后靠近一步,浅淡清冽的气息落入鼻息间,燕愁余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鼓噪着,表露出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心绪。
他近乎有些慌乱地将剑谱取出,一幅卷轴因为他的动作从书架上摔落。
燕愁余旋身想接住,但画卷已经在空中展开,一瞬间,忽然有无数落花倾泻而下。
粉白色的桃花纷纷扬扬,燕愁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太上葳蕤,动作不由得一滞,画卷便落在了地面。
在落花之中,两人目光相对,竟是平添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
良久,太上葳蕤蹲身捡起画卷,只见画中女子姿容清绝,眉心有一点银白印记,显出霜雪之姿。
燕愁余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听闻修真界常有修士用这样的法子向心仪之人表明心意,不想小孤山派的藏书楼中,也藏着这样一幅画卷。”
太上葳蕤的目光落在画中女子额间印记上,微微皱了皱眉:“她是谁?”
燕愁余看向画卷,随即叫破了女子身份:“这是霄云帝女的画像……”
虽然太上霄云已经飞升,但她是当时太上皇族明帝唯一的女儿,在她飞升之后,明帝将旁支血脉的族人记在她名下为子,才将帝位传袭。
因此如今太上皇朝的主人,在太上霄云面前,尚且要执晚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