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现在洗的是每天换下来的贴身衣服,家里人都爱干净,哪怕不能天天洗澡,也要在睡觉前简单擦一下,擦过了就得换里面的衣服。
但这年头布票都是定量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服,所以换下来第二天必须立马洗干净,就这还经常接不上穿。
这都算条件顶好的,才有机会‘矫情’,很多人家条件不好,一个冬天不洗澡,全家公用一条裤子的也不少见。
田雨将皂荚敲碎了放在桶里和着水搅拌,然后又将衣服浸泡进去,她擦了手上的水,又带着妹妹去外面雪堆里翻中午要吃的肉。
以前家里条件再是不错,一个星期也没有连续吃肉的,但前两天丈夫跟娄团两人不知道在哪个老乡那边买了一整头羊,趁着天黑,用麻袋拎了回来,都是剁好的。
怎么说呢,以前吧,娄团虽然也来家里吃饭,但很少。
现在基本就驻扎在自己家里了,还花大价钱买了肉,为了什么田雨心里门清,不就是担心二妹吃不好嘛?
她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笑的是自然是娄团这种类似雄鸟捕食养雌鸟的作风,好气的则是,自己是田宓的亲姐姐,家里也没穷到揭不开锅,还能缺妹妹一口吃的不成?
但总的来说,她还是为妹妹高兴的,田雨费力撬开一块三斤重左右的羊肉,拎回屋内解冻:“宓丫头,你怎么想的?”
田宓还在看外面的雪堆,觉得这种天然的冰柜还挺方便的,闻言,走进厨房问:“什么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