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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瞧那身皮肤白的……话本子里常说的,劳什子玉做的人儿,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谢谢。”乌古岩接过,声音幽幢。

钱炎柱的手立马哆嗦了一下。

再抬头,他看着乌古岩的目光有着惊惧,方才的想法就像是被风猛的一吹,一下就散了。

这,这样子的鬼音……

青天白日都能出现,是大鬼么?

顾昭瞧到这一幕,忍不住宽慰道,“炎柱哥别怕,乌小哥没有恶意。”

说完,她向乌古岩介绍道。

“这是炎柱哥,他和我都住甜水巷,乌小哥要是空了,就上我家去坐坐。”

旁边,潘知州抚了抚须。

他瞧了瞧乌古岩,又瞧了瞧钱炎柱,想起自己清晨时吩咐的事,紧着问钱炎柱,道。

“马家汉子那事儿,可和他家里人说了?”

“说了说了。”钱炎柱连忙应道,“他们将人从义庄接走了,我也将缘由和他们说了说,他们都能体谅。”

能不体谅么!

居然是被赶尸人赶回来的,其他一起的伴儿还是面有白色浮毛的白僵。

马家媳妇虽然不愤老马将身后财托给赶尸人,银子当做酬银,用来赶尸归乡。

不过,她瞧了瞧那白僵,也同样心惧不已,这下是不敢闹上门了。

“好,小钱做事我放心。”潘知州满意的点头。

“大人过奖了。”得了赞赏,钱炎柱挠了挠头,颇为欢喜模样。

旁边,乌古岩听说了老马已经回家,心里也松了松。

此事有始有终,功德圆满,它拿酬劳自然心安理得。

……

春雨淅沥沥的落下,雨中,潘知州撑一把素伞,他目光温和的瞧着乌古岩。

只见两人皆是圆领袍子,一黑裳,一藏青色袍子,一个是身量仍有些单薄的少年郎,一个是身居高位的一州之长。

虽然鬓间有岁月的风霜,却有着见过无常世事后的通透和豁达,眼里有悲悯温和之意。

知世故却不世故。

“乌小哥,送义庄里的几位大哥归乡后,你此后有何打算?可有落脚之地?”

潘知州温和的问道。

乌古岩愣了愣,面上有过一丝的迷茫。

是啊,送了几位大哥归乡后,它又该去何处?

都说有爹有娘之处便是故乡,它自小双亲皆亡,到处做着短工养活自己,吃一顿便是一顿,囫囵的填着肚子,摸爬摔打的磕绊长大。

故乡的圆月,早就模糊在了那短暂的记忆之中。

乌古岩一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