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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树弟啊,年纪更小的树弟。”

顾昭点头,“不错,这是那五趾猪残缺记忆中的一段。”

……

顾昭见小井姑娘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道。

“在那记忆里,还有年纪更小的谢公子。”

说罢,她捡着谢树棠记忆中关于谢树棣的记忆片段,将这些片段化作一粒粒的莹光小球,手一扬,这些小球如一粒粒星辰般坠落在小井姑娘眼前。

小井姑娘看了看顾昭,又看了看这些微微跳动,好似在说,快搂了它们呀的小珠子,她抿着唇笑了笑,双手伸出捧了捧。

瞬间,大珠小珠落玉盘。

小球闪过一幕又一幕尘封的记忆。

仗义执言,说着土气乡话腔调的谢树棣,背着药篓,拄着竹杖,上山采药的谢树棣,耐心又认真问诊的谢树棣

在娃娃哭闹不肯时,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果子,红红的小果子一下就吸引了娃娃好奇的视线。

紧着,另一只手一推一拉,他温和又狡黠的笑了笑,逗着娃娃的时候,悄悄的把了脉,又摸了摸娃儿的肚子……

他的医术愈发的好了,看诊的人也愈发的多了,许是忙碌,他面上染上了些许疲惫,不变的却是那温和的脾性。

就像久酿的酒,愈发清澈同时,也愈发的香醇了。

……

小井喟叹了下。

这是树弟啊,一直都是树弟……

她的目光看看向水幕,那儿,鹤发童颜的道长说完,谢树棠追了过去,他瞧着下头的陡石和波光粼粼的樟铃溪江面,再回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谢树棣身上,里头明明寐寐,闪烁不停,似有杀机暗伏。

水幕中,谢树棣浑然不觉,他看来的目光温和纯善,哪里想过,至亲的血脉也能对他起了杀心。

阳光落在他的面庞上,那时,恰好一阵风来,风吹动衣袍簌簌,一切是如此的风光霁月。

小井沉默了。

她的目光落在山楂树上,想起了这株树刚来的时候,上头沾染了阴霾和怨恨之气。

顾昭跟着也叹了一口气。

谢树棠是可恶,不过,这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挑拨的老道更是可恶。

是他挑起了谢树棠心里的罪孽,这才有谢公子前世的那场祸。

人便是这样,一旦恶欲起,就如那深渊的种子遇到了一道光。

它汲着那光不断的蜿蜒壮大,如爬藤一般,细细密密的缠绕了心扉,直把原先还有点人样的人绞得和怪物一样。

……

顾昭手一扬,水幕跟着一变。

上头是谢树棠投胎五趾猪,被宰后又被金炁兜住的模样,最后,画面定格在陈家猪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