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家人都感受到了腹肚被剖开,生生扯出肠子的痛苦。
公鸡唱晓,天边泛起鱼肚白,鬼影冷哼一声,他瞧了瞧这处宅子,瓮幢的丢下一句话。
“这事儿没完。”
鬼音幽幢,飘飘荡荡在宅子里荡了很远,睡梦中,每个人心里惊惧了下,接着鬼影一点点淡去。
一声鸡鸣声响起,接着便有层起彼伏的鸡鸣声应和,寂静的泰安村一瞬鲜活了起来。
陈伯文捂着脖子,哀嚎一声从床榻上翻滚下来。
“活着,我还活着?”
他一脸惊惧的对着自己的肚子和脖子上下摸索,待摸到完好无损,这才喃喃一句。
“是噩梦啊”
他卸了劲儿,还不待放心,床榻上的包玉燕也惊嚎的滚了下来。
包玉燕凄惶的摇手,“别剖我肚子,我没有吃你的心肝肠子和肺,不是我,不是我!”
陈伯文看地上的包玉燕。
包玉燕睁开眼睛,一眼就瞧到陈伯文,她脸一垮,眉眼一耷拉,张嘴就嚎了起来。
一边嚎,一边往陈伯文身上扑去。
“当家的唉,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有个汉子来床榻边看着我,非说我吃了他的心肝肠子,他,他把我的肚子也剜了,好可怕”
陈伯文脸白得像死人。
包玉燕一脸惊惧,“当家的?”
“你,你也梦到了?”陈伯文从牙缝里挤出话。
包玉燕:什么是也?难道说
包玉燕惊恐的和陈伯文四眼相对,宅子里,陆陆续续有同样的哀嚎声传来。
这不是梦
两人同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翌日。
胡屠夫被陈忠明唤小儿子陈仲武请了回来。
“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啊?”
胡屠夫是个身量高大的汉子,他一进门就脱了头上的毡帽搁在桌子上,声音爽朗。
“喝茶,先喝茶。”陈忠明扯了个笑脸,示意胡屠夫喝茶。
胡屠夫不知这陈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性子向来大方,今年收着陈家的猪,也很是赚了一笔银子。
当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睛瞅过众人,目光诧异的一顿。
无他,这陈家人的脸都白了一些,脸色格外的难看,仔细看,他们的眼下还有青翼。
这,这是何故?
胡屠夫有些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