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不耐,将他往旁边一推,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白景山冻得瑟瑟抖抖,嘴里小声的喊着救命救命,有鬼之类的话。
顾昭有些好奇,她凝神瞧了瞧白景山头上的梦境。
只见梦里,他被一个恶鬼追撵,跑得帽子丢了,鞋子也丢了,他一个回头,只见那鬼细骨伶仃的立在朱红的屋檐门口。
不言不语,阴气森森的勾着唇,冷冷的笑着。
白景山大骇,跑得更慌了。
……
顾昭恍然,原来是梦到鬼了啊,难怪这般惊惧。
不过,这白景山梦里的女鬼……怎么好像有些面熟呢?
顾昭想了想,没有想出头绪,索性不管了。
眼下,白景山惊惧,魂有些不稳,这更方便了顾昭的操作。
不过片刻时间,顾昭就请出了白景山的魂。
白景山迷糊的睁眼,“谁啊?”
倏忽的,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目光看着床榻上的自己,瑟瑟抖抖,喃喃不已。
“完了完了,我被恶鬼吃了,我死了,我死了呜呜。”
顾昭好心宽慰:“放心,没死呢。”
“走吧!”
随着顾昭的一个翻手,白景山觉得自己如坠海里,如坠云里,他不断的坠啊坠,再睁眼,惊叫一声。
“咯咯咯,咯咯咯!”
跌死我了,救命救命。
……
鸭舍里,有些蔫耷精神的老母鸡再睁开眼,里头满满的是活力和惊慌。
只见它胡乱扑棱,惊起一阵毛羽乱飞。
白景山更慌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一只鸡了?
鸭舍口,小井拍手,“好好好,树棣快丢。”
谢树棣瞪大了眼睛,这……
不过,他一向脾气温和,也习惯了听小井的,小井一说,他就将手中的篮子往白景山附灵的老母鸡身上丢去。
篮子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青光,一下就没入了老母鸡的腹肚之处。
旁边,小井的眼睛转了转,颇为坏心眼的笑了笑,随即丢了另一个篮子过去。
谢树棣着急:“哎,不是另一只母鸡吗?”
小井:“嘿嘿,凡人有一句话叫做一事不劳二主,咱们得入乡随俗。”
屋里,顾昭瞧着床榻上的白景山,将转替符的阴符贴在了白老爷身上。
这符箓的阳符在鸭舍中下蛋的老母鸡身上,如此一来,老母鸡的不适,就转到了白老爷身上。
做完这事,顾昭这才抬脚去了鸭舍。
没道理家里的老母鸡都关心小小主子了,当老子的还不出力,父子情浅缘深那怎么能行!
父亲儿子,就是得要亲亲热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