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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卫平彦扽住鱼头腮处,顾昭抓住鱼尾,只见刀花一晃,那鱼皮便被她褪了下来。

顾昭和卫平彦扽住那鲈鱼,另一只手握着刀,刀速快得几乎只看的到残影。

不消片刻,整只鲈鱼便被她褪得只剩下鱼骨了。

……

几条鲈鱼下来,顾昭那手刀技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顾昭吹了吹黑背的菜刀,暗叹。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她顾昭解鱼。

这刀工就是这般丝滑!

……

剔下来的鱼肉用刀背拍成鱼泥,一盆子的鱼泥被王慧心端去,准备和着那面粉做丸子汤。

顾昭将砧板和刀子装在桶里,蹲在竹排上清洗。

大鳖前肢趴着竹排,一半身子在水中,一半在竹排上,脖颈伸得长长的,竹排上那一坛子的酒已经被它喝得差不多了。

“嗝儿!”大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摇头晃脑。

显然已经有三五分的醉意了。

“畅快!”

“八郎我有许多日未这般畅快了!”

顾昭将洗净的砧板和大刀放回脸盆,探头去瞧了瞧旁边的酒瓮子,不赞成道。

“八郎,饮酒伤身又误事,小酌即可。”

大鳖一个醉酒的鳖兄才不管这么多呢,当即摆了摆鳍肢,耷拉下绿豆眼,嘟囔道。

“扫兴!不许说这个!”

甭管是人还是大鳖,只要是嗜酒,那就有一个共通之处。

这一刻,顾昭在大鳖身上瞧到了被老杜氏唠叨少饮酒的顾春来的气势。

顾昭:

算了算了,别被人拿网子兜走就成!

左右大鳖在水里淹不死。

……

“对了,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猫儿表哥吗?他仰慕八郎你许久了,今日这酒就是他带的。”

顾昭探头朝甲?蕐板瞧了瞧,不想却不见卫平彦的身影。

“怪了,表哥呢?”

卫平彦躲在船舱里:

表弟和娘一样可怕……不,比娘更可怕!

顾昭瞧了一圈,没有瞧见,便也不管了。

大鳖精恍然:“难怪难怪,我就说今儿这酒的味道怎么不太对,感情不是顾道友带的啊,嗐,味道是差了一点儿。”

顾昭没好气。

“别挑剔,有的喝就不错了!”

……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对大鳖精也是一样的,大半酒瓮子的黄酒下肚,它话头也多了,对着顾昭大吐苦水。

“我可算知道为啥人间的妇人脾气如此暴躁了,那小娃儿啊,就是磨人,偏生那龙君宠那两娃娃宠得厉害,时常唤我陪那两娃娃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