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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刀轻啧:就跟早晨山里的小松一般,乖乖,怪水灵灵的,可惜了,可惜了。

……

天边突的泛起了鱼肚白,天光渐渐的朝黑暗的大地一点点的蔓延开。

冬日柔和的光亮落在顾昭脸上,似乎是注意到赵刀的视线,顾昭握紧手中如灰雾的丝线。

她抬头朝赵刀看去,礼节性的笑了笑。

这一笑,冲淡了她不言不笑时面上的冷冽。

赵刀再次可惜。

啧,如此好儿郎,生得这般聪明相,不去私塾,以后只能当个睁眼瞎,再是珍珠也得成了鱼眼珠。

赵刀忍不住瞧了一眼顾春来。

他这顾叔目光短浅啊。

目光短浅的顾春来:

他与老杜氏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苦涩。

顾春来开始赶人,“走走,跟你婶子拿了酒就家去,熬了一宿,我也累了。”

“哎!”听到酒,赵刀面上浮现一抹喜色,当即搓了搓手,催着老杜氏要往灶间方向走去。

老杜氏看了一眼顾春来。

顾春来挥了挥手,“去吧,昨夜答应送他的,给他拿两筒。”

老杜氏:败家老爷们,漫天撒钱。

两筒竹酒可不便宜,她在心里重重的唾骂了顾春来几句,面上却不显现自己的小气,依然带着热情的笑容招呼赵刀。

“走,跟着我来,这冬日里还是要喝点酒好,当值的时候也能暖和暖和。”

赵刀喜滋滋应和,“是是,婶子不知道,昨夜可冷了,打我夜里打更起,还从来没有这般冷过。”

赵刀一边走,一边夸张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当场给老杜氏表演了个什么叫做冻死鬼。

饶是因为要给出两筒竹酒,心里有些不顺的老杜氏,瞧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

赵刀生怕人不信,再次强调,道,“真的,要不是我顾叔将灯笼往我手里塞,又舍了我几口酒,说不得我就得被冻成块了。”

“昨夜当真冷得邪门!”

老杜氏不以为意:“是是是,一会儿回去了好好的喝两盅,你年轻,喝了酒好好睡个觉,今晚又是生龙活虎了。”

赵刀不露怯:“咳咳,那倒是。”

老杜氏领着赵刀往灶间方向走,经过顾昭时,老杜氏拍了拍顾昭的肩,面容都柔和了两分。

“怎么楞这了?”

顾昭摇了摇头,“没事,奶你先忙。”

她的视线落在赵刀身上,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