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道:“七兄若肯在此间盘桓,咱哥儿俩饮酒谈心,小弟真是求之不得。”
洪七公听他说得诚恳,心下感动,说道:“多谢了。就可惜老叫化生就了一副劳碌命,不能如药兄这般消受清福。过些日子帮中有事,我是非走不可,不过经过这一遭,从今往后老叫化可再也不说你小气啦。”
黄药师挑眉道:“哦?原来七兄在心里不少骂过我小气,这倒是始料未及。”
洪七公笑道:“你这就猜错了,我不仅是在心里骂你,嘴上可也这么骂你,光明磊落,从不避人。”二人相视会心大笑。
慕容复似忽想起一事,轻轻“啊”了一声,道:“今日既是纳吉定采之喜,说不得要有一样表记才对。只是我同萧兄来得仓促,竟然未曾备得有聘礼在身上,是我做师父的疏忽了。”
黄药师笑道:“你是听老叫化说我小气,这才突然想起来没有准备聘礼么?”说得慕容复脸上微微一红。
黄药师见状正色道:“公子的心意我领了。你我都不是俗人,也不必按下等世俗规矩办事,倘若硬要按世俗规矩来,反倒是看不起老朽了。”
慕容复道:“俗归俗,聘礼总归还是要的。”
略一沉吟,将左手指环褪下,交给郭靖,道:“这不是甚么珍贵物件,但好歹也是慕容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件旧物。礼轻情意重,郭靖,你给蓉儿戴上罢。”
郭靖接在手里。这枚碧玉指环是他在师父手上看熟的东西,晶莹碧绿,玉器本身的光芒温润内敛,古意盎然,显见是有年头的古物,尚带师父体温。
他心中感动,然而不会说甚么好听的话,捧在手中默默看了一会,极为郑重地道:“蓉儿,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