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念俱灰地闭上双眼,晚点?聊什么?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我放下咖啡杯,双手握紧,由衷的祈祷了一分钟,让晚点来的晚些吧,父啊!
可惜上帝没有听见我的祈祷,不仅如此,应该也没有听见爱玛奶奶和莱诺拉的祈祷。
这位新来的牧师,普雷斯顿·蒂加丁,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晦气。
虽然我还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光听莱诺拉对他的一番描述,以及今天下午发生在教堂里的事情,我觉得没有比这两个字更合适的形容了。
临近傍晚,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爱玛奶奶红着眼睛和鼻子,好像哭过了,莱诺拉则沉着脸走进房间。
后面不见亚文,我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朝莱诺拉的房间走去,有瓜吃。
“所以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你们带的是便宜的鸡肝,别人带的都是大鱼大肉,就嘲讽你们的灵魂即可怜又贫穷,而他却从中得到了启示,要学耶稣舍己为人,为了让别人能分享那些好肉,最后自己干掉了一整盘鸡肝?”我捋完了整件事情,气的骂道:“呸!真不是个好东西,虚伪卖弄的假货,他也不怕得脂肪肝!”
“请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上帝派来的话,蒂加丁牧师也不会在这里。”莱诺拉倔强的瘪着嘴,她看起来很不高兴,眼睛都有点红了。
“上帝和你这么说了吗?”我没好气地呛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说是上帝的安排,好的坏的都是上帝的意思,你大可把一切都推给上帝,他是解释一切的理由,而你无条件说服自己接受,什么都是应该的,反正都是上帝的责任,你只要动动嘴祈祷一切就万事大吉了,真是轻松又便利啊!”
莱诺拉忍耐地揪着自己的裙子,棕色的眼眸露出一丝不甘的怒火,她似乎想要对此进行辩驳,但心绪不如以往坚定,因此没能立刻发表意见。
我知道这种事也不能一蹴而就,毕竟人的想法很难改变,最好不要强求,可我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莱诺拉,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上帝派来的,但上帝给人创造了脑子,就是告诉人类要学会自己思考,你真的觉得他今天展示出的言行,是一个值得人尊重钦佩的高尚牧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