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饿。”
陶德放下苹果,又在包里翻找起来,声流的投影随着记忆破碎式的闪现,临别时本的嘱托,希里安欲言又止的目光,农场与小镇的剪影,还有关于母亲贫瘠的想象,他拿着那本据说是她母亲的日记本,耳边响起温柔喑哑的歌声,他迅速把日记本塞回包里,一回头便撞上我的目光。
【…她在看我,为什么?】
陶德眼睛一眨不眨,像怕我受惊似的,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愣了下,才想起之前给自己安排了个失忆的设定。
“好像…有一点…”我心虚的移开视线,看着青苔丛生的地面。
“你想起自己是从哪来的吗?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来做什么?”陶德连声问,听起来很关切。
“不…倒没想起这么细节的,只是,”我掩饰般地舔了舔嘴唇,呢喃道:“好像有个人在等我,我有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亦不知从何说起,事情从一开始就乱套了,一路往离谱的方向疾驰,然后在多元宇宙里脱轨。
我告诫自己,尽量不要在这个宇宙建立与他人的联系,最好孑然一身,自己解决问题,这样将来离开的时候,也能走的干脆利落,万一留下什么惦念,只不过是徒增烦忧罢了。
所以——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喧嚣不停,我却觉得周围也太安静了些,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少了些什么,实在是安静的不正常……对了!声流!
我倏地抬头,却没料闯入眼帘的画面过于有冲击性,一时失语。
听不见声流,是有原因的,因为它化作了想像,描绘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