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枪里的是彭格列所制的特殊弹,不致命,可只要打中一枪,就足够让人神经中枢全部瘫痪。”男人大口大口喘着气,阴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枪上,“但、但根据情报,你身上应该还随身携带着一个正常子弹的弹匣,是不是?”

「我」沉默着,紧紧盯着他的手。

“是不是!”他大吼了一声,愈发卡住了相田的喉咙。

而相田,已经连做口型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

也许因为生怕刺激到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很轻。

“好、好。”他大约是真的神经错乱了,居然还能在此刻咧嘴扯出一个狂躁的笑容来,“把你身上的弹匣,连同枪一起丢远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食指悄无声息地扣紧了扳机。

很明显,是在犹豫。

对方明显不会放过我们,一旦丢了枪,手上没有了令他忌惮的武器,几乎可以板上钉钉的是,他会毫不犹豫地一起送相田跟「我」去见上帝。

“你丢了枪,我就放了这女人。”男人说。

「我」垂着眼,目光反复在男人与自己之间梭巡,似乎是丈量着彼此的间距在评估着什么,食指在扳机上不停摩挲,伸直、屈起,又伸直、再次屈起。

戴在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燃着清透澄澈的水蓝色火焰。

在这极致沉默的寂静里,相田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就跟缺水的鱼儿一样大张着嘴,可是瞧着却没能起到什么作用,一张脸由惨白逐渐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