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于是也识趣地不再多话,场面一下又冷了下来。

渡边因为今天有事,没能来聚会,我跟沢田两个便仿佛像透明人一样的坐在这儿,这会儿没其他人来找我们搭话,菜倒是逐渐开始上了,服务生先端上来的是几盘刺身,颜色鲜亮,看着挺新鲜。

我给沢田夹了几片,又往自己盘子里拿了一点,干脆一边吃着一边跟他讨论着棒球比赛的事。

不是山本打友谊赛的这场,是将来也许、可能、大概会出现的,我们要跟山本打的那场棒球比赛。

我正绞尽脑汁地同沢田探讨着该如何推辞掉这个如今还没影儿的棒球赛:“你觉得,跟山本的棒球比赛——”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地面忽而落下了一大片阴影。

而且……有一股浅淡的沐浴露香气也随着阴影一齐飘了过来。

这股香气,似乎在下午才刚刚闻到过。

我怔了怔,心里突然生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我缓缓地抬起了头。

山本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先前围着他的那些人,站到了我椅子后方。

而对面桌席的人,正沉默地望着我们。

刚进包厢时他落座的、沢田旁侧的位置至今还空着。山本十分自然地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而后摆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眨着眼问:“跟我的棒球赛怎么了?”

我:“……”

朋友,你插/入的时机可真是妙啊。

我咽下了留在喉间的后半句话,硬生生转了话锋:“跟你的那场棒球赛,最近可能不太行,工作太忙了,有些累。”

山本正用筷子挟起一片鱼生在灯光下仔细瞧着,闻言露出了理解的表情,爽快地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