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窗户在半开着透气,秋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尤其这两天下过雨,冷风时不时就会顺着窗沿空隙钻进来。

而库洛姆的位置离窗户很近。

她穿得不厚,外套挂在工位上,醒着时还好,睡着后这个温度对她而言,可能会有点凉。

正想着,女孩子忽地抽动了一下鼻翼,肩膀也无知觉地抖动两下。

我缩回脖子想了想,蹑手蹑脚走过去关了窗,又取下她挂在座位上的外套,还没替她披上,库洛姆却忽然睁开了眼。

我愣了一下,提着外套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你醒了?”

库洛姆没说话。

她缓慢扭头,细致、谨慎地扫视了一眼周围。那眼神更近似于一种半陌生的打量,看起来就像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对她而言并非长久相处之下的熟悉,而是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前段时间在密室的那种奇妙感觉又再次卷土重来。

她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我提着的外套上。

我指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将外套递给她,解释:“你刚刚睡着了,怕你冷,想给你披上。”

库洛姆没吭声,默然接过了外套。

现在的库洛姆好像又不是方才那个乖巧可爱的小鹿了,身周散发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还在工作?”

她皱紧了眉头,声音低低的,语气也变了,像是由毫无重量的迷雾织就,比尘埃还要轻,虚虚浮在空气最顶层。

这是睡迷糊了?

我感到有些奇怪:“对,你才睡了大概……”我瞥了眼她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算了一下,说,“十五分钟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