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解开卡扣后双手重新托住画框,贴心地接过了大部分重量,慢慢往上抬。

最上面也有一个卡扣。

我努力踮起脚帮忙解开。

油画被顺利取下,先前被遮盖的地方完全露了出来。墨绿色的墙壁上,是一块五线谱长板。

白底黑线,蝌蚪形状的音符贴着长板。我抬手试探性地拔了拔,成功拔下。

可移动式音符。

这样看来……好像是要把音符移到正确位置上的意思?

可我完全不懂五线谱。

我盯着手上那块音符,发愁地皱起了眉。

“如果是五线谱的话,应该还会有段匹配的音乐,可以找找。”沢田说。

耳边轻轻拍打的潮水声渐渐褪去,我压下心中悸动,抬眼看向沢田:“你会五线谱?”

听他口气,似乎只要找出音乐,他就可以破解这个小机关。

沢田观察着长板:“算是。高中时期的那位家庭教师要求全面发展,不仅教文化课,还教各种艺术类课程,不过……”

沢田顿了顿,面容浮现一些无奈,“我没什么艺术细胞,那时候光是跟上文化课就已经挺吃力了,所以尽管上了艺术课也没什么作用,但五线谱还是能勉强认认。”

什么家庭教师这么全才,能一手包揽文化与艺术两个领域的课程?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艺术类课程……那你现在是会弹一两个乐器吗?还是会画画?”

沢田笑了笑:“如果拉小提琴拉出锯木头的声音能称之为会乐器的话,那我应该是会的。”

“至于画画……”说到这,沢田忽然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五线谱,眼含笑意,“说实话,不是太好,但比火柴人稍微好一点。”

我登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我想辩解几句,但仔细一想,又发现都是事实,只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你父亲找的家庭教师好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