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的照片,淳朴的人眉眼间门却都是不凡的气质,陆元茂也在其中,剑眉星眸,鼻梁高挺,醇微微抿着,神情严肃坚毅……昨晚吴奶奶那句话又在陆知夏心底浮现。
听外面说话声快吃完了,陆知夏连忙放好书本,参观剩余的角落。
书桌上,放着一个黑白的二寸照片,吴奶奶兄前带着大闳花,陆元茂带着军帽,年少青涩的两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似乎一切都是形式而已。
桌边放着一个铜镜,陆知夏俯身时,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眉眼。
同样的剑眉星眸,鼻翼高挺,不笑时的嘴角线条和轮廓……陆知夏么么自己的脸,突然听见袁望舒惊慌的声音。
吴奶奶突然发病,陆知夏手忙脚乱从她兜里翻出药,喂给她一颗。
一颗显然不够,吴奶奶倒出十多颗,都塞进嘴里,陆知夏惊道:“这上面写的是一次一颗。”
吴奶奶唿奚急促,脸色苍白,慢慢摆手,袁望舒痛心道:“要吃这么多吗?”
等吴奶奶气息顺过来,她长舒口气,说:“晚期是这样的,一颗不够。”
旅行还是要去的,陆知夏叫ga上来,抱两位老人下去。
两个轮椅折叠好装进后备箱,路上,吴奶奶似乎很累,袁望舒拉着她的手,也没做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海边。
初冬时节,加上工作日,海边人烟稀少。
海水涌上岸,潮失寒冷的气息扑面,两位老人的轮椅并排放着。
陆知夏站在她们身后,听她们轻声交谈,她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任何景色。
两位ga推着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海边往前走。
陆知夏从ga手里接过袁望舒的轮椅,边低声说:“奶奶,吴奶奶得的什么病啊,真的没有办法治了吗?”
袁望舒长长地叹口气,老人家,病多,并发症也多,一时都罗列不清楚。
“一旦入院就要开刀,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不知道。”袁望舒同为老人,可以理解吴奶奶的想法,“换了我,我也不想。”
“就真的不能再试试吗?比如国外有没有更先进的医疗技术?”陆知夏不死心,声音有些低落。
袁望舒缓缓抬头,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吴奶奶知道了,肯定会暖心,她昨晚说她第一眼看你就很稀罕你这孩子呢。”
事实上,确实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了。
吴奶奶是烈士家属,享受国家级待遇,政府部门已经帮忙联系过。
最好的方案,也仅仅有百分之几的存活率,吴奶奶本人也不愿在再为国家添麻烦。
陆知夏垂着头,慢慢推着轮椅,又问:“奶奶,你知道吴奶奶的儿子叫什么吗?”
袁望舒回头看她,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