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乔回过神,忙说:“对对,有个确定的结果再说,要不然打过去,家里人只能干着急。”

让人庆幸的是,那两棵树确切救了陆知夏。

一个替她阻挡更多的泥石覆盖住她,一个树干有一部分空心,为她提供氧气。

头部多次受到撞击,暂时没查到脑颅内有淤血,医生谨慎道:“不过头部本身也比较……”她顿了顿,说:“你们也懂,最终还是得等她醒了再看看,记忆是否受损也暂时未知。”

人没有事,这已经是幸事,和生命相比,记忆又算得了什么?

“对了,她手里抱着的瓶子,我们几个人合力总算给弄下来了。”医生回身推开门,叫来护士,“瓶子拿过来。”

瓶子已经被细心的护士清洗干净,瓶身也擦拭过,瓶里的星星依旧亮着光。

杨之乔意外道:“是为这些星星祈福吗?”

她第一反应是小孩子才会玩这个,但见沈晚清面色凝重,她猜想或许还有别的意思,悲声道:“估计是有特殊意义的星星,给她留着吧。”

沈晚清深奚口气,抬起头,泛闳的眼睛恢复往日的冷清,说:“你还感冒呢,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沈总,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守着。”杨之乔坚持,沈晚清没再说,随着医护人员,将陆知夏推进高级病房。

杨之乔帮忙饮水的功夫,沈晚清打给了言芳华。

言芳华最近忙得昏天黑地,此刻得知陆知夏昏迷不醒,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她确实连着几天都没有和女儿联系了。

回过神的言芳华哭出声,忙说:“晚清,你千万别走,我现在就去。”

“我不会离开的。”

“千万别走,小夏看着大胆,其实挺胆小的,很害怕一个人在医院。”

沈晚清嗯了一声,安抚好一会,挂断电话,录视频给言芳华。

言芳华内疚自责,小时候的陆知夏和长大的陆知夏,从没有被母爱所包围。

言芳华停下手里的工作,打电话给展厅,表示她将暂停所有的创作。

那边有些难以置信,说:“言教授,您是亚洲第一位能在皇家展厅进行展览的画家,您真的要暂停吗?”

“是的。”

“这是您的梦想之一啊。”

“梦想,也比不过我女儿的生命。”言芳华提出解决方案,皇家展厅同意的话,她愿意展出她从未面世的私藏作品,“我很抱歉。”

对方去协调,言芳华连夜买飞机票。

病房里的陆知夏像是睡着了,沈晚清坐在床边,杨之乔识趣地出去等着。

入了夜的医院,因为灾情而变得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