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转身要走,沈晚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腕子。
她更加挫败,沈晚清力气完全控制住她,秦筝无力地垂着头。
“你上床,我们摊开来说说。”沈晚清将人拉回到床边,按着她的肩膀,说:“我先说。”
沈晚清说得内容不复杂。
首先,这次花场的事,不是秦筝的错,别说她长时间不接触社会,即便是有经验的也容易被骗,所以秦筝不必自责。
其次,之前帮过秦筝,也并非有所图,但非亲非故的人,她确实可能不会如此热忱,她愿意出手相助,是因为陆知夏。
所以,秦筝真要感谢,那就照顾好自己,不再让周围人,尤其陆知夏替她操心,这样对彼此都好。
再次,至于感情方面,秦筝完全有权利追求陆知夏,当然,这也不妨碍她和陆知夏之间的关系。说到底,陆知夏如何选择最为重要,但陆知夏刚刚20岁,社会阅历比一般人多,但在沈晚清眼里稚嫩,所以现在的她更多时候都是感情当头,情绪做事,包括离开翻译司,陆知夏不肯主动说原因,想必其中有些猫腻。
最后,她以旁观者的角度,并非以和陆知夏发生过标记的人来说,她们两个并不合适,陆知夏的性格,秦筝驾驭不了,秦筝想要的,陆知夏或许可以给,但是不长久,因为她没办法一辈子都违背本性。
当然,最重要的,陆知夏对秦筝确实没这方面的意思,这也不是沈晚清所说,她的建议是,秦筝先找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谈感情,这样她的重心至少可以下沉,不至于整个人飘着。
和陆知夏的谈话,随时都可以进行,秦筝也可以表白,但陆知夏必定会拒绝。
到那时,秦筝可以决定追求与否,但她慎重地提醒,如果秦筝追求陆知夏,那她们必定会形成某种竞争关系。
她无意伤害谁,但处理人际关系,人们都优先考虑自己,如果给秦筝造成某种伤害,那也并非存心针对,只是为了各自所需而争取。
说一千道一万,沈晚清最后告诉秦筝,陆知夏跟她表白过。
如果她不负责,可以随便答应,她们早就在一起。
正因为对陆知夏负责,她不能章口就来,沈晚清的家庭背景过于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她也不打算跟秦筝透露。
“或许你以前,或者未来,你会听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但我要说的是,我对陆知夏的一言一行,我都会负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她是认真而郑重的。”沈晚清不在于秦筝是否相信,她甚至不在意陆知夏是否信她,“一切的一切,只凭一张嘴,都没有意义,时间会证明一切,如果,我是说如果,陆知夏没时间等到我证明这一切,那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那就各自安好。”
沈晚清条理清晰、理智果断,与她的拖泥带水、浑浑噩噩完全相反,秦筝抱着一种复杂的心理。
她一方面羡慕沈晚清的强大,会自然而然生出敬畏;另一方面,她因自己的不争气,而对沈晚清生出排斥。
就像是盛夏的阳光,我们需要它,却又举着阳伞躲避它。
阳光看起来被挡住,但又无处不在,即便挡得住光,又怎么挡住它散发的热?
于是,此刻的秦筝,情感慕强,理智排斥。